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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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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我嫁!” (第1/3页)

    时有凤睡着了,但是睡得并不安稳。

    一会儿梦见他娘听见他被掳走的消息昏死过去。

    一会儿听见他爹呜呜呜哭天喊地该怎么办。

    一会儿又见他姐姐拧着眉头,一改争风吃醋时的弱柳扶风之姿,扬着金丝长鞭要闯土匪窝。

    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各种纷扰的哭闹和争吵声在他脑海里时远时近,刺激的脑仁儿生疼。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姐姐的怨怼和不满。

    姐姐生的与他一般高,明明只是前后脚出生,却要姐姐扛起一家的命运,他只是个累赘。

    他也怨自己的身体娇气,只一点点磕磕碰碰就疼的要死要活。

    从小到大,他改变不了这点。

    只学会了默默哭着不出声,这样周围人不用一听见哭声就大惊小怪胆战心惊。

    可真是疼,他也不想哭。

    全府上下的关注点都落在他身上,对他格外的关注与对姐姐的正常关注,两者之间本就有明显差别。

    甚至一段时间,姐姐为了博取关注,还特意装病,不吃饭不喝水,或者走路故意摔跤。

    可周围人和爹娘的反应并没那么忧急,像是看透了孩子小把戏,只嘴上说说叮嘱注意。

    娘忙着生意,与城里铺子商户、官家、时家堡里的族人周旋,能分出的精力很少。爹围着娘转,会抽时间来陪他们姐弟,给他们讲故事。

    可娘教育很严厉,反对爹的寓教于乐。

    娘不管爹怎么教他,但是对姐姐的管教确是自己手把手亲自带着,教姐姐待人接物,算账做生意,打算将姐姐培养成第二个时家“铁娘子”。

    他知道姐姐是羡慕他的。

    这种羡慕长久求而不得,变成了怨怼。

    即使他每天都想办法让姐姐开心,姐姐的脾气还是在前不久爆发了。

    梦里,姐姐还在怨怼他。

    另一边,时府。

    夜已深了,但时府全府上下没人敢睡。

    白天寿宴昏倒的时娘这时才慢慢转醒。

    一脸耗尽心神的苍白脆弱,睁眼却急切的喊着:

    “小酒,小酒找回来了没有。”

    坐在床边的时有歌擦了擦眼角泪珠,“爹下午就和时家堡那边要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时娘一听眼里更着急了,掀开锦被挣扎着要起身。

    时有歌按着她娘,呜呜呜哭了起来,“娘,你放心,我这就去卧龙岗把弟弟换回来。”

    卧龙岗。

    时娘直接咳嗽出了血。

    那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窝。

    土匪烧杀掠夺无恶不作,附近城里村子时不时失踪的妇孺哥儿,都是被卧龙岗的土匪抢去了。

    时有歌忙给时娘擦嘴,一边抖着唇角喊贾大夫。

    “娘,我这就去卧龙岗。”

    时有歌年轻气盛又着急失策没了头绪,起身就要往外冲。

    或许,这其中还有一点她都没意识到的争宠,想看看到底娘会选择她还是弟弟。

    但更多的是对弟弟的担忧和自责。

    “站住。我平时是这样教你的?”

    “遇事自乱阵脚。”

    时有歌回头,眼里噙着泪水,满脸懊悔。

    “要不是我不理弟弟,弟弟就不会为了哄我出去买首饰。”

    一开始,时有歌听到弟弟偷偷溜出去被土匪抢了,第一反应是责怪。

    责怪弟弟为什么不听话,搅乱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让他们家当众出尽洋相。

    可随即她爹扫来的视线,那种看透阴暗的眼神吓的她委屈又愤懑。

    她想的有错吗,就是弟弟擅自跑出去才被抢了去。

    弟弟身边的满白一贯仗着弟弟欢喜,对她也不甚尊敬。

    满白当时直接大吼道,“小少爷还不是为了哄你这个姑奶奶,才跑出去买首饰!”

    “大小姐,知道你那天剪碎的纸鸢,小少爷做了多久吗?光纸鸢上的飞鸟,小少爷就一点点勾勒作画用了三天,跟着老师傅学削竹破蔑亲自取竹骨,他又学了五天。”

    “小少爷从来没动手做什么事情,这次做纸鸢带着手套还是把他手心刺的发红,平时皮肤不泛红他都会痛,别说尖锐的竹骨刺红了!”

    “还有那竹子材料,你身边的丫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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