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山君 (第2/3页)
那只断掉的邪神长戟,又重新显化在了它的手中。
墨画咬着牙关,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强了.—」
交手到现在,墨画已经渐渐明白了。
这只邪胎,是降临未遂的邪胎,换言之,是一具邪神的「死胎」,有着比一般邪神之物,更强烈的死气。
它应该是无意识的,仅有残存的吞噬和杀的本能。
而它本身的存在,颗合了太多的东西。
既有邪神本源,有妖魔的血肉,有孤山十万多矿修惨死的痛苦,绝望,以及在绝望的压迫之下,诞生的孽气。
混沌,畸形,血肉混杂。
墨画当初在大荒的神权之树上,感知到的,那一股强大,混沌而畸形的节点,如今看来,很可能就是这只孤山的邪胎。
而这邪胎中,最强的成分,是黄山君。
一尊三品巅峰的神明。
黄山君当年被斩之后,残余下庞大的神骸,似乎落到了邪神的手里,沦为了其孵化邪胎,降临于世的「媒介」。
或者说,这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
是一个针对,黄山君的阴谋。
昔年的黄山君,太过强大了,尤其是在这三品孤山地界,即便是邪神,可能也奈何它不得。
于是邪神,就先想办法,让其堕化,然后借刀杀人。
堕化后的黄山君,为祸一方,是个隐患。
太虚门的前辈,自然要斩它。
而经历一番战,黄山君被太虚门的前辈斩了,并身负重伤,仅有一丝清明的本源,逃了出去。
但已经「邪化」,并且堕落的山神之躯,却沦为了邪胎的养料,经历种种变化,成为了邪胎的一部分。
某种意义上,所有人都被算计了。
这是墨画如今看到邪胎真面目,并且与之交手过后的猜测。
大体的脉络,可能是如此,至于具体的经过,期间的细节,就不得而知了。
真正的真相恐怕,只有当年的黄山君,太虚门前辈,抑或者,是邪神的幕后黑手一一那位屠先生,才能知晓了。
但真相究竟如何,墨画现在也没法深究了。
摆在面前的最大问题,是这只降临失败,畸形扭曲,从而不得不沉眠于孤山之底的邪胎。
这尊邪胎,实在太强了。
墨画嘴唇紧抿,有些不甘。
速度比自己快,出招比自己狠,念力比自己强,邪气诡,黑血还能腐蚀神髓,周身披着魔甲,刀剑水火不侵。
即便想用斩神剑,也会被疯狗一般的邪胎打断蓄力。
根本一点机会不给。
斯杀到现在,墨画几乎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唯一的好消息是,即便这邪胎是三品巅峰,斩神剑仍能斩开邪胎的铠甲和血肉,对其造成一定程度的杀伤。
但能不能斩杀,还不太好说。
最主要的是,没这个机会。
这只邪胎,根本不可能给自己,施展完整斩神式的机会。
而它境界太高了,自己对它的限制手段,无论是水牢术还是困阵,都丝毫没用。
「先跑?」
墨画思考了下,觉得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从目前的情况看,这邪胎以龙棺为根基,应该脱离不了眼前大殿。
「再打一会,然后就跑,休息一会,然后再接着回来打?」
这邪胎虽然很强,但墨画自身其实也很「硬」。
仗着神念道化,以及一些神念剑诀,还能与这邪胎,有来有往地周旋一阵,
不至于短时间落败。
既然如此,就只能这样,一遍又一遍地耗它,寻求转机---”·
墨画心思急转,想着种种克制邪胎的方法,可一眨眼,邪胎消失了。
墨画心头警兆骤起,连忙向后撤去。
可还是晚了一步,一只巨大凶戾的利爪,挟着腥风,直接撕向墨画。
墨画的后背上,多出了数道深深的血痕。
整个人也被扇飞,像是一个小炮弹一样,砸在神殿的墙壁上。
轰隆一声,墙壁之上,布满裂痕。
墨画咬着牙,浑身剧痛,忍不住骂道:「黄山君,这笔账,我记下了!」
邪胎强大的根源,就是黄山君。
要不是黄山君,他何必遭这些罪,吃这些苦头。
但骂归骂,痛归痛,墨画还是只能不顾身上的伤势,坚持着爬起来。
他知道,邪胎的下一轮攻势,又要来了。
这只邪胎,根本不会给他多少喘息的机会。
墨画忍着疼痛,手握金剑,严阵以待,可等了片刻,周遭一片平静,并没有邪胎杀来。
墨画一证,抬头一看,就见邪胎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它身上黑血翻腾,魔气交织,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矛盾纠葛。
它的脸上,也偶有一缕金光闪过,明灭不断。
一缕熟悉的气息,若隐若现。
墨画瞳孔一缩。
「这是—————黄山君的意识?」
「它莫非,还没被完全污染?」
眼看着邪胎的脸上,金光暗淡,红光越发鲜明。
恍惚间,墨画终于抓到了一丝转机,连忙大喊道:「山君,你还活着么?」
「黄山君!」
这声呼喊,似乎真的触动了邪胎,唤醒了它潜藏的一丝意识。
邪胎的面容,开始分裂,一半黑红,一半暗金。
暗金色的半边面容,缓缓睁开了眼,眼眸有几丝清明,几丝邪气,还有浓重的威严。
「你.—.
它似乎很久没说话了,声音低沉而撕裂。
这也是这尊邪胎,第一次开口说话。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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