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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飞将庙中风波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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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飞将庙中风波起(下) (第3/3页)

  李癞子抛下句话,转身就跑着走了,韩阿李直追出门外,大骂着追着李癞子跑远,才恨恨而回。偏殿一片寂静,参加宴席的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韩千六垂着脑袋唉声叹气,韩阿李冷着脸,紧紧攥着捡回来的擀面杖。韩云娘泫然欲泣,楚楚可怜,李癞子让韩家卖了自己的话,正好给她听见,心中顿如落进了冰海里,浑身都在发抖。她不由自主的靠近韩冈,几乎要贴到他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中的寒意。

    韩家四人中,一人愁,一人怒,一人忧,只有韩冈若无其事,坐得四平八稳。握了握小丫头变得冰冷的小手,安慰了一下,轻声说道:“别担心,又不是多大的事!你三哥哥解决得了。”

    安抚了小丫头,韩冈拿着酒杯站起来,灿烂的笑容中充满自信,“怎么了,宴席才开始啊……别让李癞子这蠢物败了大伙儿的兴致!”

    “……三哥儿……”刘槐树茫然的看着韩冈,刚才没能帮上韩家的忙,让他很是愧疚,“可那李癞子的亲家……”

    “黄大瘤又如何?”韩冈哈哈大笑,笑声中有着掩不住的杀机,“李癞子仗势欺人,鱼肉乡里,视国法于无物。曰后自有王法处置他,到时诸位叔伯在旁做个见证也就够了。”

    韩冈说得狂妄,但满是豪情壮志的气魄让众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他们仰头看着韩冈,就像第一次认识韩家的三哥儿。对了,他毕竟是个秀才,走到县里,县尹都要和和气气跟他说话的。黄大瘤虽是陈举的亲信,但也不能跟一个读书人比吧!

    韩冈将酒杯举起,洒脱自如的姿态使得席上各人不敢怠慢。来客纷纷举杯,虽然不比开始时热烈,但一场酬神还愿的宴席终究还是顺顺利利的进行了下去。

    韩阿李和云娘从厨房中跑进跑出,端上来一盆盆热菜,韩千六不住向宾客劝酒,至少在表面上已经看不出韩家将要面对的危局。

    韩冈低着头,在他面前,筛过的酒水清澈透亮,在杯中轻轻摇晃,散着寒气的眼眸倒影扭曲不定,隐隐透着阴戾,一如韩冈的心。他轻声低吟: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仰头举杯一饮而尽,抬起头来的韩冈,他脸上绽出的笑容如同春风吹拂,眼底的凶戾敛藏无踪,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注1:此是史实。宋神宗和王安石之所以要改革役法,也是因为这差役太过残民。

    注2:北宋丁壮的年纪划分以二十岁为底线,六十岁为上限。

    注3:按照北宋前期役法,单丁户,无丁户,女户,都是不需要服徭役的。

    ps:文化商业繁荣的北宋,被许多人心往相之。但北宋是士大夫和小市民的乐土,而绝不是农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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