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举杯同仇(上) (第2/3页)
厅,他面对查曼·伦巴和四位大公们的场景。
“她,不是,你的,妹妹。”
詹恩指了指另一位凯文迪尔,端正身体,无比严肃:
”包括让这个混蛋活在南岸领,甚至活在我的空明宫里——还要加一条:保证希莱的绝对安全。”
而他的面前,在看不见的空气中,罩着他的整张罗网,正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
费德里科深深蹙眉。
詹恩抬起头,坚定地看向泰尔斯。
他死死盯着费德里科,呼吸加重,浑身上下肉眼可见地颤抖。
泰尔斯的笑容消失了。
两位凯文迪尔都没有说话。
泰尔斯面色难看。
但出乎意料,素来一提亲妹子就要爆发的南岸公爵居然没有失态发火,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回复费德。
泰尔斯只觉得脑仁突突地疼。
“别牵扯她,堂弟,”詹恩缓缓道,“我们家族出事时,她甚至没到懂事的年纪。”
泰尔斯眯起眼:
“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吧。”
詹恩言笑晏晏,向费德里科手边的茶杯举手示意:
泰尔斯闻言有些尴尬,正想出言辩驳,却又觉得真要这么做了,只会更加尴尬。
费德里科看看泰尔斯,又看看詹恩,思维急转。
“他只是为自己的罪行负责罢了,”詹恩冷冷道,“别忘了,从他回翡翠城开始,害死了多少人命?”
詹恩目光犀利:
“结束赌局。”
“好吧,我知道我的处理让你们都不太满意,甚至很难受,”泰尔斯离开椅背,转变策略,“但是相信我,你们已经不可能有更满意的结果了。”
“还看不出来吗,我亲爱的堂兄?命运注定了,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有多想,你都无法阻止希莱靠近她喜欢的人。”
“至少?”费德里科皱眉道。
糟糕,这既视感又来了。
“请殿下三思:我们做了这么多努力,翡翠城已入囊中,目标即将达成,只差最后一步,解决罪魁祸首,”费德抬头盯着泰尔斯,竭力隐藏眼底的不满,试图讨价还价,“至少送他去白骨之牢,乃至软禁在王都也行,只要远离翡翠城?”
失去更多,因此也在乎更少的那位。
“逃避冲突,既不让我们任何一方赢,也不让陛下赢,甚至不让自己赢,”詹恩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让泰尔斯心口一凉,“自然也就没有人‘输’。”
泰尔斯无视着心底里的不适,缓声开口:
“我和你认识不久,费德,但我以为我们打了这么多交道,你总该明白一点……”
两位凯文迪尔对视一眼,既有深深敌意,也有小心翼翼。
“少赌点钱吧,詹恩,”泰尔斯想起小时候在王都黑金赌场的见闻,艰难回击,“就我对他们的理解,一个人赌输了不可怕。”
费德里科恭敬颔首,丝毫不顾堂兄那要把他开胸破腹的锋利眼神:
很公平对吧?
玩笑开完,泰尔斯还是叹了口气。
但是,跟矛盾重重的埃克斯特权贵们比起来,你们凯文迪尔难道不是一家人吗?
泰尔斯叹了口气。
“就像他也不会容忍我。”费德里科同样坚决。
他突然觉得厌烦。
泰尔斯叹了口气,颓然倚靠回他的座椅上。
泰尔斯闭上眼睛,轻轻揉搓额侧。
只听南岸公爵哼声道:
“至于拱海城子爵,反正你只是需要一个人盯着我罢了,爱让谁当都行,哪怕是黑先知。”
星湖公爵不免尴尬,但他及时应变,很快调整好表情,得体自然地转身面客,伸出手臂,对大门的方向做出送客的手势:
“但也请记得:不管本钱多少,花销几何,先到的人总有折扣。”
“但那不是自由。”费德里科摇摇头。
费德里科则手指一颤。
观察他们的反应,也能获取不少的情报。
继续勾起下一根丝线。
而你还有大事要处理,泰尔斯。
“你之前的提议比这好多了,”詹恩笑容消失,只余满脸冰冷,“至少还答应把他送去白骨之牢?”
泰尔斯搓了搓头皮,那道被萨克埃尔砍开的伤疤还手感清晰。
答应了?
他……
他不该是那个离开的人。
费德里科打断他的思绪,既难以置信又失望失落:
“原来,这座城里最保守最消极,不思进取的人,远远不是詹恩。”
谁不听话,就用魔能捏死他?
他心里的声音冰冷地道:不如诉诸更加有力,更加现实的手段。
话音落下,书房里只余一片死寂。
“我看着像开玩笑吗?”
“而你,费德,恕我直言,正因为有人要扳倒树大根深的鸢尾花公爵,你身为一个流亡贵族——这是好听的说法,更现实的叫法是‘破落户’——才有机会回国伸冤。”
费德里科咬紧牙关。
半天不说话的詹恩突然开口,却并非对泰尔斯,而是对着与自己不共戴天的堂弟。
很好,泰尔斯。
泰尔斯也不管他,自顾自转向另一位。
“‘别丢了。’”
“不得不说,詹恩,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和阴谋论,包括你那把每个人都理解成利益机器和权力生物的思维定势,但是别太……”
泰尔斯无奈地扯扯嘴角。
他转向面色苍白的费德里科:
但泰尔斯伸手阻住他的话,快步走回座位,饶有兴趣地坐了下来。
费德里科闻言陷入沉思,呼吸加速,表情挣扎。
詹恩皱眉警告道:
“泰尔斯!”
詹恩轻笑着端起茶杯,讽刺道:
他看向泰尔斯:
“答应了这条件,我和他,我们就都被囚禁在了这里,在翡翠城,就像我们房间的位置一样:彼此监视互相提防,成为对方的牢笼。”
“那就是我的事了。”
泰尔斯转向另一人,努力说服自己先渡过眼前这一关:
“而你,费德,人要懂得见好就收:子爵宅邸和阴湿地牢,其实并不难选。”
泰尔斯脸色微变,费德里科则若有所思。
“说实在的,你俩这会儿还挺默契的,”居中协调的第二王子叹息道,“真不考虑合作共事?你们会成为很好的一对。”
“每一人都是罪有应得,”费德还击道,“他们都是当年旧案的参与者,为我父亲在你手上所受的冤屈和折磨还债。”
嗯,不无道理。
“受他辖制,听他号令,也许最后还得被他整死?”费德提高音量。
“以上条件都好商量,泰尔斯,但你得送这家伙上绞架或进牢房。”
费德里科低声开口:
“殿下您既已掌控局面,又无忌器之忧,那为何不一鼓作气,以竟全功?”
南岸公爵转向费德里科,却似乎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背后的什么东西。
詹恩望向面色紧绷的堂弟:
“无论对我,还是对他?”
詹恩眼神一动。
王子立刻发现自己的失态,他不得不深呼吸,喝了一口茶提醒自己,这才回到正常语气:
“就像他也赢不了。”
而他们日后如果真的精诚合作了……
两人齐齐转头,讽刺地看着泰尔斯,满脸写着不信。
他抬头看向詹恩:
“最可怕的,其实是他赌赢了。”
“相比之下,我想,你们都不愿意就此败亡在对方手里吧?”
“不仅仅是在我们两个凯文迪尔中间,”詹恩冷笑出声,“也在他和他父亲之间,兴许还在他自己和希莱之间。”
反正都一样。
泰尔斯转向其中一位。
好像手里的茶突然不香了。
泰尔斯闻言一怔。
泰尔斯皱眉沉思了一会儿。
“我理解殿下此举的苦心,但现实无法事事圆满。”费德里科依旧毕恭毕敬。
费德里科适时接话,同样满脸讽刺:
“既往不咎?”
“一位王国的大人物告诫过我一句话,我现在把它转送给你。”
费德里科看看詹恩,再看看泰尔斯,深吸一口气,态度决绝:
“那你怕是活不过明天早上。”泰尔斯叹息回应。
詹恩的眼神从没有如此可怕过。
詹恩的目光更加可怕了。
“除非有人下定决心……”
詹恩轻声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两人齐齐一怔:
“我答应了。”
在费德里科难以置信的眼神下,詹恩笑了。
“不!”
下什么注?
整个书房都陷入沉默。
泰尔斯咬了咬牙:
“我累了。道理我都说明白了,想不想得通是你们的事情。”
“至少你还安坐在空明宫里,詹恩,没有头朝下变成刷子去刷我的马桶。”
“所以你只允许她属于你?”费德里科啧声道,“真病态。”
什么?
就连费德里科也皱眉看向堂兄。
虽是这样想,但泰尔斯嘴上仍不饶人:
泰尔斯心底的声音对他道:
身为强者,适时表现自己的难处和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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