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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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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客 (第2/3页)

恼的样子。少女斜视武烛明,他既然执意要回来,大概是有某种自信,况且那个时候,他也是早在一旁观望,这家伙,呵呵。

    两人的目光一直被夜晓所吸引,她扫过武烛明一眼,问:“原本我以为遇见你已是今天的最大意外了,没想到你竟然会折返……瞧见什么了,才会想着回来一探究竟?”

    武烛明挑了挑眉,今天的事要讲的话可耗时间。周边安静的出奇,按说现在有人也不奇怪,这条环山路是经常有人走的。来时的道路清晰可辨,夜晓的繁华也不因遥远而让人无法体会,然而以前在山上停留时,武烛明会觉得渊潭山是“夜晓”“白岩”的一部分,可是今晚,行走在渊潭山,他始终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讲多了无用,云哥还在等他,少女仍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知道她还打算在这停留多久。武烛明靠近正思索的她,问:“你还要继续待在这儿吗?”

    “为什么不呢?看看我们城市的夜景,夜晓,它在过去有很多名字。”

    她的目光流连于夜晓的繁华,少女并不烦闷人潮的聚集,城市给了人们一个无底色的背景,同时也收留了她。

    “夜晓”的存在独一无二,它从过去到现在都称得上神秘。武烛明自小就与它结下缘分,直到现在也不敢说熟悉它。“夜晓”古时候的事他只是略有耳闻,以前,“夜晓”是不太为人所知的。

    “你是最近才来夜晓的吗,怎么样?跟你一样,它是很有气质的。”武烛明不愿沉默延续,轻快地说。

    “如果最近以年计算,那就是了。”少女不紧不慢地回答。

    对“夜晓”的谈论不嫌多,可武烛明对城市和家的记忆中,还夹杂着今晚的诸多事——让他有了一丝忧愁。他收敛了几分笑容,转头看向少女,她沉默着,不知是否有这种心思。

    “也好久没回去了。嗯,家里的物件还没来得及换,而且得储备些——也没赶得上去看他们,院里也该打扫下最好,堆着可别生了虫……”少女自言自语,似乎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说到这些的时候,少女才走了会儿神。

    她一直在看夜晓的某个方向,武烛明微笑,看来并不只有他在乎。

    “没能回家?”

    “偶尔。”

    武烛明陪着少女吹夜风,空旷又清冷,但能让人静下心。在他身旁,自刚才开始,少女就有些恍惚,一直在想别的事。

    “夜晓”的一个代名词是广阔,这也意味着它有着很多事未被人知晓,从很久以前夜晓就怪事连连,这也算是它的独特所在,但这一次,渊潭山的征兆,让武烛明有种被乌云笼罩的预感。

    从夜晓到渊潭,他已走过一条晦暗的道路。

    凝望远方,顺着偶然觉察的违和感,武烛明多了些留意,在那个方向,晚上是一片黑暗,如今却闪动着光影;华光之外,繁华的角落,还没等到天亮,是什么等不及在城市中攒动。

    他熟悉,所以才能察觉,很远,但他看到了些许不寻常。

    月光苍白,比往日更甚;少去人们的灯火,更远处的地域,连光都无法渗透,几乎无法被看见;飞鸟不应该在此时往返,它们盘旋在楼宇之间;风也不时改换方向,朝着未知的终点流动;就连黑云也遍布稀松,暮色比平时压得更低,平时轻松视见的“明塔”顶端,现在也无法看清,暮云像在遮挡掩埋什么,既是远离,又在隐藏着什么。

    望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通往夜晓更深处的诸多道路,却不同往日的川流不息,少有的行人放慢了脚步,车流也改变了行程,封了路?

    平日里武烛明常常走动的楼栋,如今灯光不灭,人影跳动,在他们的晨曦早早亮起灯,武烛明向来作为看着他们的那个“编外人员”,深知他们的忙碌代表着夜晓的不安分。

    凝视许久,更远处,他所不能见,不能至的某处,

    一个未知的方向。

    “夜晓”的无数个中心之外,多了一个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古怪“中心”。

    有一种不安,一种变动,在这渊潭山中流淌,也在这“渊潭山”之外,显现。

    今天以前,夜晓还没有这种怪异的涌动,难道是他久疏观察了?

    眉头紧皱,也不见笑,还谈不上焦躁,转头回神,少女也在看着他。

    “你待在夜晓的时间足够长。渊潭山的变化,也代表着夜晓的某些前兆,它们彼此相融。你明白的,比起夜晓,此处发生的一切也可算是微不足道。”少女如此说。

    “这就是你在这儿出现的理由?”

    “如果我真的确定什么,还会在此悠闲看风景吗?展露的不过片影,不能下定论,到底是搅动渊潭的洪流,还是昙花一现的异象。”少女的语调自然,她反问,“你从夜晓来,和我一样在这儿徘徊,发生了什么,不如你来告诉我?”

    夜晚,武烛明默念,盘踞在渊潭山,他抬头向“朔峰”望去,

    “那个女人,一直在那儿吗?只和夜晚作伴,太无聊了。”他想。

    夜晓,无论是颠倒昼夜的逆流,还是这山上的其他人,今晚的一切,都被你看在眼里吗?武烛明想起了他的那位哥哥,对他来说,这些何足挂齿。“你肯定忙得不可开交吧。”他心想,没注意到,自己又情不自禁地咧开嘴笑了。

    一旁,少女看他像是交了好运。

    “你似乎很在意夜晓的事,可好像又不怎么担心?”少女的问话让武烛明回神,她正盯着武烛明,武烛明笑着回答:

    “担心,光担心有什么用?如果不能一直陪着看着,谁能心安?现在我们身边就有那么一群人,在为了夜晓忙里忙外呢——只有人,最使人担心,也只有人,最在乎他人。”

    说完好久,没等少女说话,就听到静默中笑音一阵接着一阵,武烛明笑起来就停不住,好一会儿才见他喘着气打住了。

    “抱歉,抱歉,是扯远了,哈哈。说起来,又耽误他们事了,我原本想着既然已经掺和进来,不如一探究竟,借着今天的巧合,给他们带点儿惊喜也好。结果陪你在这半天,也只看了风景。还是太嫩了啊,如果云哥在这儿,就不会跟我们打哈哈了。”武烛明的语调充满活力,他转念想起什么,笑说,“回来不也为了我那劳累的哥哥,让他少费些心神。这时候,他巴不得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嘞,估计正忙的焦头烂额吧——嘿,云哥,你也在等今天吗?”

    听他的话,不只一人,难怪。见他笑意盎然,少女问:“云哥?听起来你很信任他,是怎样的人。”

    武烛明轻松地放下双手,脸上写满了回忆,不时还能听到他的嗤嗤笑声,少女见他这样高兴还是头一回。

    “坚定一心,最在乎他人,在乎夜晓,得到所有人的拥护,除了他没人可以称得上。还没天明吗?我的云哥,可别白了头。”

    就像他的那位“哥哥”站在眼前,武烛明笑咪咪地自说自话。

    女人对他的灿烂只抿嘴一笑,心中默默记下武烛明的热情,至于那位“哥哥”,能让身边人如此放下心……

    在乎夜晓,在乎他人,值得所有人的拥护,

    她闭上眼,夜风轻语,听起来,

    他承担了许多。

    “他肯定想见一见你。”武烛明忽而来了一句。

    没有回答,也是情理之中,虽说云哥在市里头是个人物,但工作还是比较隐秘,这样讲恐怕没人会答应。

    “心领了,在其它时候,没准我能与你说的云哥夜谈一阵子。”少女回答道,而后又自语,“还没回来,她在渊潭山待太久了,怎么办好……”

    “你在等人吗?”武烛明问。

    少女神情自若,遥望夜晓淡然回答:“只是陪着她罢了,不是她的话,你也见不到我。”

    哦?今晚有预定的人还挺多,如今都流行深夜赴约吗?武烛明心想,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另外的机会再见到少女。

    “听我说,如果你在探究什么,不是现在。”少女突然起身说道,“我已去过渊潭山的大多地方,在遇到你之前,在遇到你之后,仅是这段时间的所见所得就足以让我们警惕。渊潭山没有隐藏,它所预示的,可说不上好事——”

    两人站在寂静大路的中央,她所说的,除了武烛明,只有黑夜会聆听。

    悠扬的音色,不同于平时的鸟鸣悦动,它带着明显的节奏,很不明显,从远处传来,从渊潭山的更深处传来,滴咚,滴咚,像是水流滴落,树叶摩挲。不为人所注意,在此刻的夜里它是唯一的标记,格外奇异,又令人神慌意乱。

    混在其它杂音中,不太引人听见,但他们都觉察得到。

    “你最好快些下山。”少女庄重起来,目光凌人,给人以无言的压迫感,“我留在这儿可不是为了等你。没人能预料到之后将如何,福祸难料,我和你不同,无论为了什么,不要让自己置身险境。”她的语速比平时快些。

    这是在担心我?这家伙,比看起来要亲近人嘛,一起下去也好和云哥碰头,可她得等人。武烛明稍许展露笑容,刚想说点什么,一阵刺痛从胸口处传来,又是那种莫名的实感。

    他听到了,渊潭山的回音,心跳……

    刺痛和怪异的感觉只一瞬便消解不见,可武烛明却一动不动。

    说起来,他探究的原因之一,深刻的痛楚,都快忘了。如果真要说有一个源头,他所感受到的,最接近这夜晚的,那印记,就在他身上。

    少女往武烛明这边走来,眼中多了一丝忧心,别看她表面不近人情,自己还说自己是个“怪物”,武烛明心想,实在沾不上边。

    见她走来,武烛明解开上衣,见心口处,

    空无一物。

    “没了?”武烛明大为不解,瞪大了眼睛找,可除了遍布他身体的过去的伤痕,再无其它可值一提。

    少女停住了脚步。

    她注视着武烛明,一动不动显得有些渗人。

    少女有些疑惑,给她的感觉,就和此前她身后的一样,为什么现在才发觉?

    不成形的模糊印象,刺骨的冷寂,空旷的回响,无处不在的静谧,就如此刻的夜晚,今夜的渊潭山,近在咫尺。

    未等武烛明多做解释,少女已到他身前,没有声响,一瞬而已。武烛明这才注意到少女的面庞竟是如此年轻。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触武烛明的胸口。

    异样的感觉直达她的内心深处,穿过了血肉肌骨,到她不被人所视的那部分,传出微弱的鸣动。

    就连凄凉伤感都如出一辙——那黑色的影子。

    她和武烛明离得很近,其摄人的眼神不减其魄力,少女灰色双瞳缓缓上移,与武烛明略有诧异的眼神相对。

    眼里泛起一丝寒意,浅笑也依然,

    “不是偶然经过,也绝非一无所知……你,为何要到渊潭山来。”

    突感巨力传来,武烛明下盘失了稳当,整个人被推飞出去,他迅速反应过来,顺势贴在地上滚三滚,稳住身体,飞快一瞥,那是……

    真正的“怪物”。

    原本他站的地方,一头黑色古怪异样难辨的巨兽正匍匐着,替代了他刚才的位置。少女歪头看它,兽的眼睛直直盯着武烛明,刚才它是想从后面……

    是什么时候,从哪里来的,两人都没有察觉,空气的流动甚至是声音,直到它几乎触碰到武烛明才察觉,很奇怪,就像是在夜晚都不能覆盖的角落,它凭空出现了。

    它并非任何一种熟知野兽的模样,全身以深重的灰黑与红色覆盖,赤色的条纹从头延伸到尾部,外貌的特异就在于那鲜艳的赤色,它们覆盖全身流动着,复数条无规律地包围了全身,就像是掺杂了什么的血液反在体外流动。

    兽的体型比虎豹还大上好几倍,两人在它面前就是矮小的猎物。紧闭的吻部,远远看起来像是一条缝封住了口鼻,更让人不寒而栗,它四足凸显出来,一眼就能看到那毫不隐藏的灰白利爪,

    如果要在它身上挑一个最显眼的部位,那巨大而粗长的尾巴突兀地伸出,顶端接连了一道赤红白刃,直到尾刃终端连接着最后一抹殷红,

    锋利映寒光,印证尾刃的致命。

    奇怪的是,兽的外表,突兀,鲜艳又显眼,与夜晚的凛然格格不入,哪怕确实“异常”,但它给武烛明的感觉,和今晚的所见所感似有不同,嗯,非常不同。

    兽赤红的瞳仁只是冷冷注视着前方,没有情感的激烈,本能的压迫,瞳孔微微收缩,只有令人恐惧的纯粹。它的全部,一面带着特殊的精巧,一面又像是怪异终于凝成了形态,不合理的形态

    单从外表看,与其说是生物,倒不如说它是异类的某种存在更为合适。

    少女就站在兽的一旁,庞然大物鼎立身前,更显出她的纤细。武烛明和她对视一眼,笑说:“你是不是见过它?怎么会把对别人的描述和自己搞混。”少女没空理他,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明白了他俩都不清楚当前的状况,他们没有轻举妄动。

    兽唯独盯着武烛明,少女在它身后走动,它也不去在意,

    改变了无名之地的孤寂,碰撞的响音,尽管夜的黑暗一直延续到这里,异样的躁动还是打破了平静。

    兽先一步行动,原地跃起,四肢收紧,迅疾,矫健,没有丝毫拖沓,已到了武烛明身前,巨大的尾刃摇动,从上方径直朝他劈来。

    预想的一刀两断并没有到来,少女早已挡在了他面前,用她纤细的身体,只手接住了本应切在武烛明身上的尾刃。她衣袖上的破损证明了那一击不是闹着玩,但少女却安然无恙,不见一点儿伤痕。

    她的手臂在兽异常的四肢面前只是一条细杆,身体也不能和它的黑红之躯匹敌,可什么都不会改变,她的浅笑也是一如既往。

    武烛明早已见识过她的非比寻常,轻松撕开挡在前面的“血影”,遗忘记忆中为数不多的清晰印象,而且她也确实再一次出现在了他面前,毫无疑问,在那个被遗忘噩梦里的场景,她走在血色的天空之下。即便如此,武烛明仍对此情此景感到有些惊讶。

    两者体型相差几十倍,可她挡住那骇人的恶兽,看着甚至不费丝毫气力。

    兽也未有任何反应,继续第二下,第三下,少女不慌不忙,抬手接住,使其不能靠近,兽的眼睛一次都没有眨过,口器也是紧闭,不知它是否跟寻常野兽一样能以利齿撕咬。

    他和兽相隔了一段距离,武烛明只感到尾刃和利爪割裂扑来的冷风,兽的攻势一次也不曾触碰到他,托少女的福。可是,兽的尾刃舞动着,无神的双眼不变不移,它在想什么,还是说,它会想么?

    有一点令人诧异,武烛明隐约看出,它目光的指向,自一开始,似乎就没有变过。武烛明紧锁眉头观察着,

    一有空隙,利爪锋刃就会将它的恐怖变得真实且致命。

    兽突然停顿,它低下头颅,像在思考,尾刃缓缓抬起,光影附着在它巨大的身躯上,赤瞳凝固,月影散动,寒光一闪。

    比刚才任何一击都让人心惊,尾刃尖端贴地划过,尽可能利用其长度优势,不偏不倚,正中少女手臂,可她纹丝不动,仅余微风拂过。

    没有停顿,兽继续狂舞着它的尾刃,少女仍不主动进攻,不知她这样拖下去的目的是什么。兽的尾刃有时快要因惯性砸向地面,却能在离地分毫间停下,令人惊叹的控制力。大开大合,疯狂又不失精准,那古怪的兽,异常精准地斩,切,刺,但不破坏,每每与周遭事物差之毫厘,可没有一次影响到其它不相干的东西。

    武烛明不敢把目光从少女和兽身上移开一刻,见她神情自若,他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切斩,旋转,改变姿态,他不得不有些佩服这无言的兽类,它技巧纯熟,姿态变化也迅捷无比,可它已展现了杀机,这样的技巧也不过为了逞凶而已。

    攻击渐快,尾刃舞动身姿变化,少女悠然自得,一直把武烛明护在身后,偶有朝向武烛明的攻击,也被简单拦下,尾刃切割在少女身上的感觉很奇怪,力道就像是消失了,直到现在,她也没多一道伤口。

    武烛明将两者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试图寻找没发现的东西。兽没有将目标着重于他,反而固执地与少女缠斗,不寻找进攻的空隙机会,反而把自己陷进不利的境地。难道想错了,意不在他吗?

    “你要不要紧?”武烛明询问少女,她没回应。

    也许兽会就此放弃?武烛明只是疑心。它似乎认清了现实,收回尾刃,寻找间隙,调动它庞大的身躯,后退?兽翻身回跃,它拉开距离,剔除了盲目,判明了它和敌人间有着不可逾越的力量差。既然如此就该退却,但是对它来说,放弃是否有意义?

    最后一搏,兽闪转腾挪,身躯回退,尾刃反置于前,破开风阻,朝少女袭来。极长的尾刃自前方直刺而来。只不过,太慢,太赢弱,少女贴近武烛明,随手弹开那快有她全身大小的巨刃,两者相撞之时,她就发现了不对劲,丝毫没有气力,是虚招。

    尾刃的角度飞速转变,借助阴影,兽庞大的身躯攀附至右侧崖壁,又直转而下,刹时已至两人侧面,它庞大的体魄与黑夜相融,看不清主体,只凸显出身上的赤红,残破不堪却极其引人注目。正当两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去时,兽的尾刃从角落的阴影袭来,诡异的角度,绕过少女,无法预判,难以察觉,刁钻杀招,连少女都疏忽的倒影流光,

    这一次,朝着武烛明来的。

    很接近,但对少女来说,还不够,她闪身前来,轻描淡写地握住尾刃尖端,兽则迅速脱出,它刚才的行动,不那么简单。

    “好妹子,你小心,有些不对头,这怪东西……”武烛明嘴上提醒,一瞬也未能捕捉到兽的身影。

    激烈对抗中的一秒,一刻,武烛明身体眼光一转,暗处兽的目光和他相对,他无缘无故想,在那其中,所谓“兽”的心中,到底蕴含着什么,既不是野兽的本能,也非人的思虑。

    无意志却舞动着,无念想却遵从着,那鲜红的血眸,

    从不放开其所注视之物。

    甩开阻拦,攻势突转,回退,跃起,杀机显露。

    腾空跃起,殷红浮现,从尾刃致命的尖端直到全身的赤红,不稳的“血液”加快流动,它的“本质”开始外露,哪怕内敛也是其本源之一,可如今不需要。兽在阴影中的变化被它巧妙地遮挡,不被注意的角落赤红一闪,少女上衣第一次被切开了破损,一时察觉,尾刃散发鲜红袭来,怪异的红光乍现,阻碍了两人的视线,不安的朱红色为夜晚染上躁动的情绪,武烛明和她同时感到,

    不应存在的混乱情感与令人窒息的片刻空白。

    就在他身边,武烛明首先察觉,兽竟然已借势移到身旁,身躯从暗影中扑出,那一瞬,武烛明看到的是兽残破的灰红躯体,虽谈不上丑陋,但半边身体都像在重新组合,加上它失衡的姿态,实在不能与先前样子相比,下一秒,尾刃的赤红收敛,殷红的色调瞬时消失,兽已回到原本模样。所有迷乱,空白都在刹那间尽被夜晚的沉默掩盖,只不过这一次,它已经足够靠近了。

    稳健,迅速,不似先前的迟疑,原来那几次变幻,殷红的迷惑,只为了这一刻。兽翻身跃起,尾刃重重砸下,斩下的瞬间,却被少女阻碍,偏离了轨道,就要陷于地面,离地面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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