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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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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16) (第2/3页)

了一杯水,坐在床边默默地吃着,偶尔会抬头看看温尔雅,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之后,他又削了一些水果,切成小块,喂给温尔雅吃,希望能为她补充一些营养。

    “我腰好胀好酸好痛。”温尔雅咬着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试图翻身缓解一下,但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立刻不敢再动,只能无奈地咧着嘴,发出轻微的**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拼命地忍住不让它们流下来。此时,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声和痛苦的**声在回荡。

    曾卫国急忙站起身来,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将她笨重的身体慢慢翻向侧卧位,然后用手掌轻柔地按摩着她僵硬的背部肌肉,试图缓解她的疼痛。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心疼,嘴里还不停地轻声询问:“这样会不会好一点?”窗外,一只小鸟停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似乎在为温尔雅加油打气,却又很快飞走了,只留下一片寂静。

    到了第三天,温尔雅想要起身大便,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曾卫国赶忙上前搀扶,然而,她的身体却异常沉重,每挪动一分都显得无比艰难。

    “以前都是怎么起来的?”温尔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诧异和无助,声音微弱地问道。

    “哪里不舒服?”曾卫国的声音关切而焦急,双手在她的背上和腰上轻轻按压,试图找到疼痛的根源。

    “哎呦哎呦!”当按到腰下面靠左边的位置时,温尔雅突然痛得叫了起来,“这地方好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紧紧抓住床单,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此时,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曾卫国立刻紧张起来,他迅速跑到护士站,叫来了护士。护士见状,急忙转身去叫医生。

    不一会儿,一位年轻的男医生匆匆赶来,他的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走到床边,双手在温尔雅疼痛的部位仔细按压,随后说道:“拍个 CT片吧。”

    曾卫国赶忙找来轮椅,轻轻地将温尔雅扶上去,然后推着她缓缓走向 CT室。走廊里,灯光有些昏暗,轮椅的轮子在地面上滚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两人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和落寞。周围的病房里传来各种声音,有病人的咳嗽声、**声,也有家属的安慰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悲伤而又无奈的旋律,伴随着他们走向未知的检查结果。

    上一次这样推着温尔雅,还是两年前,去做支气管镜冲洗液基因检测。那时,她因为长期发热、咳嗽,却始终找不到病原菌,饱受折磨。基因检测结果显示是条件致病菌机会感染,由于长期的放、化疗,她的抵抗力急剧下降,体内原本正常的菌群趁机发作。

    在使用了甲硝唑、左氧氟沙星和 SMZ一星期后,病情终于得到了控制。回想起那段日子,曾卫国的心中满是感慨和无奈。

    最顶级的专家曾误诊为间质性肺炎,这让他们在治疗的道路上走了不少弯路。当温尔雅做完支气管镜出来的时候,她哭了。那是曾卫国第一次看到她在疾病面前如此脆弱,之前右乳房全切加腋下淋巴清扫,以及十六次化疗和二十五次放疗,她都坚强地挺了过来,没有掉一滴眼泪。而这次,仅仅是支气管镜冲洗,却让她忍不住落泪,她双眼紧闭,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眉头紧皱,嘴巴微微张开,发出轻微的抽噎声,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和难受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那位年轻的男医生站在病房门口,向曾卫国轻轻招手。曾卫国急忙走过去,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CT结果出来了,胯骨上面有一个阴影,不排除癌细胞骨转移。”医生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你跟我来,我开点止痛药。”

    这是曾卫国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曾经腋下淋巴结转移已经让病情发展到中期,而如今远处骨转移,无疑意味着病情进入了晚期。他知道,晚期的成活率只有百分之十,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他。

    曾卫国神情恍惚地拿着两片止痛药和一盒止痛膏回到病房,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医生说什么?”温尔雅坐在躺椅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期待,声音颤抖地问道。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体前倾,似乎在等待着一个决定命运的宣判。此时,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变得更加凝重,每一丝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医生说,医生说骨头上有个阴影,不排除骨转移。”曾卫国的声音哽咽着,迟疑地说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努力地忍住不让它们流下来。

    温尔雅听到这句话,没有再说什么,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中簌簌地流下来,她的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头也慢慢地低了下去,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希望。此时,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温尔雅轻轻的抽泣声,仿佛是对命运的哭诉。

    曾卫国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他用手拼命地擦拭着,但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手中的纸巾很快就被湿透了。

    “我去买饭。”他哽咽着说出这句话,然后转身快步走出病房,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和落寞,脚步也有些踉跄。

    在去餐厅的路上,以及在餐厅排队点菜的时候,泪水依然不停地从他的眼中流下来,他用纸巾不停地擦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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