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3/3页)
袁瑶衣深吸一气,抬起头。四下低语未曾间断,所有人认定这媚花散是她的,也认定当日与詹铎的荒唐,是她故意所为。
“媚花散,”她舌尖送出这三个字,目光看去前方,“纪姑娘是怎么断定这就是?”
她出口的声音平静,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微颤,就这样直盯着纪映娘。
谁也没想到袁瑶衣不回于氏,而是先问纪映娘。这样一想,似乎是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儿,比如这媚花散乃阴邪之物,正常的好姑娘哪会知道这个?
“这,这,”纪映娘口齿支吾,往前上了两步,“是不是,找人来查验一下不就明白了。”
这话说的有些没道理,先前一口咬定是媚花散,这厢又找人来查验,若不是那可就闹大了笑话。
袁瑶衣没有提让人来查验,心知地上的这包实打实是媚花散。
是谁,想要这样害她?是周家、是詹铎,是给她下的一个绳套?
詹铎这两日正不在府中,她有了错处,顺理成章的除掉……
“这东西不是我的,”她开口,在一束束目光下为自己辩驳,“至于兴安街,我的确去过。”
没有人会帮她说话,这种高门中,死个无足轻重的人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她只能自己争。
“姑母,你看她承认去了。”纪映娘好像听到了了不得事,赶紧道。
于氏皱眉,事情闹到这里,必然是要有一个结果。她心中盘算着,不让自己女儿沾上这件事:“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所有人看着袁瑶衣,冬日里的女子衣着简单,一条浅素的斗篷包裹着她,难掩身型的单薄柔弱。可是偏偏站在那儿,又有种折不弯的气质,恰似身后的那一株冬梅。
这若放在别的女子身上,现在恐怕已经六神无主、泣不成声。
袁瑶衣深知,慌乱和哭泣是没有用的,这里没人会给以怜悯:“我去了一件医馆,开了一副药。”
站在一旁,早已急得不行的连婶忙接话解释道:“夫人,瑶衣娘子是去给我拿的药,我夜里总睡不好……”
“不是,”袁瑶衣看着连婶,眼中有一线感激,终究有人在意她,“连婶,我是给自己抓药。”
于氏拢拢披风,道声:“府中有药,为何自己去医馆。”
袁瑶衣抿抿唇:“我的……”
“夫人,”一个婆子跑过来,利落的到了于氏跟前,“詹家公子回来了。”
场面立时静下来,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詹铎回了周家。
这头婆子刚禀报完,便看见颀长的男子身形往这边走来,容貌出色,脚步端方,一套修身冬袍衬得肩宽腰窄。
原先冷着脸的于氏有了笑容,亲切道声:“外面的事做完了?”
詹铎道声是,对于氏微欠了下腰,随之身形站直,冷淡的眉眼看去前面:“她,是做错了什么吗?”
隔着几步,他看着袁瑶衣。
梅树下,女子纤柔而立,不知是不是觉得冷,面色雪白。一双眼睛比之前明亮太多,可若细看,明明在眼角晕着一点儿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