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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元神御剑,一剑斩泾阳! (万字章节,双倍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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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元神御剑,一剑斩泾阳! (万字章节,双倍求月票!) (第3/3页)

钱塘龙君那边,自有南疆赤蛊岭巫神九头王、五台山邪剑派掌教混邪老祖等一众旁门宗师坐镇。

    这老龙虽是凶顽,毕竟也曾领钱塘江神箓,根基必然非是完好无损,如今那边又得魔门北支之助,也不虞他掀起什么风浪。”

    泾阳王点了点头。

    其实以泾阳王的修行,心念本不该如此剧烈起伏。

    只不过正如他自己方才所说,自从金身受创,不得不转修天魔大法后,他便越来越难以收束心念、控制自身情绪。

    平复下心情后,泾阳王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智珠通明、大局在握的神情,冷声道:

    “这老赤龙自负勇力,不明天数、不识正道,今日当有此劫。”

    他又转过头,看向身后那人,笑了笑:

    “那龙女虽是走脱,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安南,倒是不足为惧,将其擒回便是。

    至于那风水术士……”

    泾阳王眼中露出一抹奇光,分析道:

    “无论此人究竟有何依仗,能够破了我设下的山水禁制,风水术定然极其精深。

    正好,十万大山中,将有秘境出世,若是咱们能将这风水术士握于手中,也算是多一份筹码。”

    言毕,泾阳王双手抱拳,朝着身后那人行了一礼,微微躬身。

    “我手下兵甲虽众,可能够将这一人一龙生擒带回者,却是一个也无,此事又只能劳烦余先生了。

    以先生的剑遁之法,想必要不了多久,便可功成归来。”

    那人点了点头,欣然道:

    “承蒙君上错爱,余某敢不尽力?”

    忽然间,大殿之外,传来一个滚滚席卷而来的轰隆巨响,那似乎是一个人纵声长笑的笑声。

    但是因为声音太大,难以分辨,城中众人只疑是雷公击鼓,天鼓震荡。

    泾阳王和那余先生,只一听这声音,便立即意识到,来者修为高深莫测,法力更是雄浑至极,面色皆是一肃。

    只听那人笑道:

    “既有好处可图,两位又何必藏于暗室,是不愿,还是不敢见人?!”

    两只大如田亩、五色流转,好似琉璃宝玉堆砌而成的巨掌,随滚滚笑声,从天穹盖落,一左一右,将方圆数百丈的穹顶彻底掰开,令阳光得以洒落此地。

    泾阳王、余先生抬起头,只见一个青袍飘扬、大袖鼓荡的俊美少年,正冯虚御风,以澄澈玉宇为背景衬托,低头俯瞰他们两人。

    这少年眼中满是玩味,宛如仙佛神圣,从云端投来淡然一瞥,漫不经心。

    泾阳王、余先生不止修为深湛、法力雄浑,平日里也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如何被人以这般轻蔑的态度对待过,心头陡然腾起一股怒气。

    泾阳王面色一沉,怒笑道:

    “好个竖子,如此侵门踏户,莫非以为本王年迈可欺不成?!”

    言语未落,从他的七窍中便涌出一抹碧绿烟气,冲霄直上,化为五团幽光魔焰,挟滚滚浓烟,铺天盖地般朝徐行卷去。

    这正是徐行在黑山老妖手中,见识过的“玄阴黑煞魔火”的变种,除去九地阴煞、玄阴冤魂外,还融入了七七四十九种珍稀毒物。

    这些毒物,还要用真火煅烧百日之久,只留下最精粹、最浓稠的毒精元水,才能与魔火相融,更添一份腐蚀肉身精元的猛烈毒力。

    泾阳王毕竟坐拥安南,交游广阔、底蕴丰厚,炼法所用的耗材,亦非是黑山老妖这种孤家寡人所能比拟。

    徐行负手而立,不动不摇,长袖一拂。

    大袖鼓荡飘摇,袖口中,竟然奔涌出一股森寒彻骨的呼啸烈风,好似要透过人身七窍、四万八千毛孔,消疏骨肉、破灭神魂。

    “九幽冥风?!你从何处得来?!”

    这九幽冥风本就是来自九幽地狱的奇物,本属玄阴之质,与魔火相生相克,既能助长魔焰凶威,也能抑制火势。

    而泾阳王的魔火毒烟,虽是融入了南疆毒物,更添威力,却也未改本质,难以与冥风对抗,只是冲出去十丈,便被彻底消弭。

    就连幽绿毒雾也被大风刮去,不复得见,三人之间,一片清明,不再有丝毫阻隔。

    泾阳王虽是半道出家的魔门弟子,却也极其熟悉这种奇珍。

    只是自从“阴世幽泉”被桑皇扶摇天夺走后,这九幽冥风便成了东支专属,怎会在这不速之客手中?

    他的脸色急剧变化,当即收了脾气,向后倒退两步,微微躬身,低眉垂首,沉声道:

    “不知是圣门东支高人来此,方才多有得罪,还未请教阁下名号?”

    面上虽是恭敬,泾阳王在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早听说东、北两脉一向是同气连枝,这一次,莫不是北支那位走漏了风声,引得东支的人,也要来分上一杯羹?

    在见到九幽冥风的刹那,余先生的面色也和缓了些,向后稍微退出一步,扬声道:

    “五台山邪剑派大弟子,余青鳞,见过圣门上使。”

    徐行虽然一路上,都听说桑皇扶摇天的威名,可是如今见到徐先生、泾阳王这般态度,仍是不由得有些惊讶。

    自己不过是刚显露出“九幽冥风”,眼前这两个手段不弱的真人修士,就已准备要服软了?

    念及此处,徐行不由得失笑摇头。

    泾阳王见他这般作态,又小心翼翼地道:

    “先前鲁莽之举,多有得罪,先生不妨先入宫来,让小王略备薄礼,以作补偿。”

    他一边毕恭毕敬地逢迎徐行,心头亦有些惴惴不安。

    听说那东方天魔未入道前,乃是个不得志的读书人,入道后,纵然杀人盈野、凶戾残暴,亦未脱书生习气,手下一众魔门高手都要饱读诗书、精通文史,才能得重用。

    正因知道这一点,泾阳王才会拽些酸文,力求让徐行对他的印象能有所改观。

    可余先生的面容却忽地一变,惊呼道:

    “计都隐曜剑符?!”

    言语未落,一杆萦绕电光,好似银白长龙的烂银枪,从斜刺里杀出,直捅余先生背门。

    又有一道凶意森森、宛如天降灾劫,要令天下再遭兵祸的剑气,斩向余先生脖颈。

    饶是这余先生剑术精湛、剑心通明,面对这两道暗袭,仍是在顷刻间被打烂了肉身,只有元神被一道澄澈剑光庇佑,得以脱壳而出。

    光芒一闪,敖峥嵘、李修儒显出身来。

    刚才徐行之所以闹出那么大动静,就是要他们凭借“计都隐曜剑符”的隐匿之能,趁着对方注意力都被吸引的刹那,潜入殿中,筹备致命一击。

    如今计策果然奏效。

    但敖峥嵘、李修儒亦有些震惊,他们在“计都隐曜剑符”的帮助下,偷袭一个真人剑修,竟然没能把对方打至形神俱灭?!

    刚才两人的交谈,他们也听得很清楚,知道这余先生的身份,可如此修为,又哪里是五台山邪剑派这种宗门教得出来的?

    只不过,敖峥嵘到底是走上古神魔大道的龙族,对泾阳王也早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既然未能毕其功于一役,他便挺枪闷头杀上,势要趁机斩杀这余先生!

    在未到最后一步之前,肉身对功行深厚的修士来说,固然已成累赘,不如可以千变万化的元神,却也轻易舍弃不得。

    是以,余先生只一个照面,便被毁了肉身,自然是愤怒至极,元神驾驭本命剑器,化为一条轰雷掣电的长虹,斩向敖峥嵘。

    他极为熟悉“计都隐曜剑符”,知道凭自己的剑术,若是针对李修儒,一时半会不仅破不开这剑宗重宝的防护,反倒要露出破绽,便还是以敖峥嵘为目标。

    失了肉身后,余青鳞的元神亦和方才全然不同,一袭雪白剑服,容貌冷冽、身姿挺拔,连元神都充满了凛冽剑气,令人莫可直视。

    李修儒只一见,便忍不住眼中讶然,惊呼道:

    “余师兄——”

    泾阳王的感知不如余先生那般敏锐,在反应过来的刹那,徐行已将一身真气尽数转为至阳至刚、炽盛猛烈的十阳金焰,以此催动“洗墨鲲锋”,一剑斩出。

    泾阳王根本来不及做出丝毫反应,但见一条金丝挂长空,横亘大殿。

    片刻后,泾阳王的肉身,连带着整座恢弘大殿,皆是被拦腰斩断,断口光滑而平整,缓缓向斜下方倾倒、滑落。

    正在同敖峥嵘斗法的余青鳞亦感觉到,有一股极其锐利、无可抵挡的剑气,从身后袭来,只得剑光一旋一绕,迎向徐行这后半剑。

    两剑正面交锋,大殿中绽放出圈圈涟漪,向外层层荡开,形成更广阔的波纹,一路汹涌澎湃。

    正在倾倒的宫殿梁柱、墙壁刚与之接触,便被切成更细微的齑粉,洋洋洒洒地散落在地。

    即便只接了半剑,余青鳞仍是深刻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浑厚气力,元神一震,也不敢再做丝毫停留,直冲向天。

    没了肉身躯壳,固然有种种弊端,但最起码此时此刻,余青鳞可以丝毫顾虑地施展剑遁之法。

    “跑?”

    徐行只一笑,神魂同样出窍,身后阴阳二气旋动,化为龟蛇盘结的玄武。

    神魂则变作披发黑衣,金甲玉带的帝君相,足踏玄武,顶罩圆光,仗剑追杀而去。

    敖峥嵘见得此景,差点没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他们这一脉的修行,都是讲究灵肉合一,才能把肉身精元,以及血脉神通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眼前这位老前辈,又是怎么做到神魂出窍的?!

    李修儒倒是没有这种感触,只是上前一步,手中剑符剑光闪动,盘结成阵,想帮徐行护持这具无主肉身。

    可谁曾想,在没了魂魄后,这肉身居然能自行睁开眼,目露璀璨精芒,扭头看向神魂所在,双膝一沉一跳,便破开了剑阵,往神魂处追去。

    这一下,敖峥嵘、李修儒皆是面面相觑。

    徐行和余青鳞皆是元神御剑,遁速天下独绝,只几个呼吸,就已先后冲出宫殿群落、越过城池,来到那滔滔大河中段。

    只顾闷头向前奔逃的余青鳞,忽然间回过神来,一剑杀向徐行。

    于此同时,他们身下这条江水涛涛、奔流入海的长河,亦剧烈翻卷起来。

    滔天白浪中,可见一尊高有五六十丈的金身巨人,自河底拔地而起,手持一方大印,朝徐行头顶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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