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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赌棋枰瓶儿输钞 觑藏春蔺氏潜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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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回 赌棋枰瓶儿输钞 觑藏春蔺氏潜踪 (第2/3页)

一个猎古调走到后边,玉箫站在堂屋门首,努了个嘴儿与他。老婆掀开帘子,进月娘房来,只见贾璎坐在椅子上吃酒。走向前,一屁股就坐在他怀里,两个就亲嘴咂舌做一处。婆娘一面噙酒哺与他吃,便道:“爹,你有香茶再与我些,前日与我的都没了。我少薛嫂儿几钱花儿钱,你有银子与我些儿。”

    贾璎道:“我茄袋内还有一二两,你拿去。”说着,贾璎便要云雨,妇人道:“不好,只怕人来看见。”贾璎道:“你今日不出去,晚夕咱好生耍耍。”蕙莲摇头说道:“后边惜薪司挡路儿──柴众。咱不如还在五娘那里,色丝子女。”于是玉箫在堂屋门首观风,由他二人在屋里做一处顽耍。

    不防孙雪娥从后来,听见房里有人笑,只猜玉箫在房里和贾璎说笑,不想玉箫又在穿廊下坐的,就立住了脚。玉箫恐怕他进屋里去,便支他说:“前边六娘请姑娘,怎的不去?”雪娥鼻子里冷笑道:“俺们是没时运的人儿,骑着快马也赶他不上,拿甚么伴着他吃十轮酒儿?自己穷的伴当儿伴的没裤儿!”正说着,被贾璎房中咳嗽了一声,雪娥就往厨房里去了。

    这玉箫把帘子欣开,婆娘见无人,急伶俐两三步就叉出来,往后边看茶去。

    须臾,小玉从后边走来叫:“蕙莲嫂子,娘说你怎的取茶就不去了?”妇人道:“茶有了,着姐拿果仁儿来。”不一时,小玉拿着盏托,他提着茶,一直来到前边。月娘问道:“怎的茶这咱才来?”蕙莲道:“爹在房里吃酒,小的不敢进去。等着姐屋里取茶叶,剥果仁儿来。”

    众人吃了茶,这蕙莲在席上,斜靠桌儿站立,看着月娘众人掷骰儿,故作扬声说道:“娘,把长么搭在纯六,却不是天地分?还赢了五娘。”又道:“你这六娘,骰子是锦屏风对儿。我看三娘这么三配纯五,只是十四点儿,输了。”被玉箫恼了,说道:“你这媳妇子,俺们在这里掷骰儿,插嘴插舌,有你甚么说处?”把老婆羞的站又站不住,立又立不住,绯红了面皮,往下去了。正是:谁人汲得西江水,难洗今朝一面羞。

    这里众妇人饮酒,至掌灯时分,只见贾璎掀帘子进来,笑道:“你们好吃!”吴大妗子跳起来,说道:“姐夫来了!”连忙让座儿与他坐。月娘道:“你在后边吃酒罢了,女妇男子汉,又走来做甚么?”贾璎道:“既是恁说,我去罢。”于是走过秀枫这边来,秀枫随即跟了来。

    贾璎吃得半醉,拉着秀枫说道:“小油嘴,我有句话儿和你说。我要留蕙莲在后边一夜儿,后边没地方。看你怎的容他在你这边歇一夜儿罢?”

    秀枫道:“我不好骂的,没的那汗邪的胡乱!随你和他那里肏捣去,好娇态,教他在我这里!我是没处安放他。我就算依了你,春梅贼小肉儿他也不容。你不信,叫了春梅问他,他若肯了,我就容你。”

    贾璎道:“既是你娘儿们不肯,罢!我和他往山子洞儿那里过一夜。你吩咐丫头拿床铺盖,生些火儿。不然,这一冷怎么当。”

    秀枫忍不住笑了:“我不好骂出你来的,贼奴才狎妇,他是养你的娘?你是王祥,寒冬腊月行孝顺,在那石头床上卧冰哩。”贾璎笑道:“怪小油嘴儿,休奚落我。罢么,好歹叫丫头生个火儿。”秀枫道:“你去,我知道。”当晚众人席散,秀枫吩咐秋菊,果然抱铺盖、笼火,在山子底下藏春坞雪洞里。

    蕙莲送月娘、李娇儿、玉楼进到后边仪门首,故意说道:“娘,小的不送,往前边去罢。”月娘道:“也罢,你前边睡去罢。”这婆娘打发月娘进内,还在仪门首站立了一回,见无人,一溜烟往山子底下去了。正是:莫教襄王劳望眼,巫山自送雨云来。

    这宋蕙莲走到花园门首,只说贾璎还未进来,就不曾扣角门子,只虚掩着。来到藏春坞洞儿内,只见贾璎早在那里秉烛而坐。婆娘进到里面,但觉冷气侵人,尘嚣满榻。于是袖中取出两枝棒儿香,灯上点了,插在地下。虽故地下笼着一盆碳火儿,还冷的打兢。婆娘在床上先伸下铺,上面还盖着一件貂鼠禅衣。掩上双扉,两个上床就寝。贾璎脱去上衣白绫道袍,坐在床上,两个相搂相抱。

    正做得好,却不防蔺秀枫打听他二人入港了,在房中摘去冠儿,轻移莲步,悄悄走来窃听。到角门首,推开门,遂潜身悄步而入。也不怕苍苔冰透了凌波,花刺抓伤了裙褶,蹑迹隐身,在藏春坞月窗下站听。

    良久,只见里面灯烛尚明,婆娘笑声说:“冷铺中舍冰,把你贼受罪不济的老花子,就没本事寻个地方儿,走在这寒冰地狱里来了!口里衔着条绳子,冻死了往外拉。”又道:“冷合合的,睡了罢,怎的只顾端详我的脚?你看过那小脚儿的来,象我没双鞋面儿,那个买与我双鞋面儿也怎的?看着人家做鞋,不能够做!”

    贾璎道:“我儿,不打紧,到明日替你买几钱的各色鞋面。谁知你比你五娘脚儿还小!”妇人道:“拿甚么比他!昨日我拿他的鞋略试了试,还套着我的鞋穿。倒也不在乎大小,只是鞋样子周正才好。”

    秀枫在外听了:“这个奴才狎妇!等我再听一回,他还说甚么。”

    又听够多时,只听老婆问贾璎说:“你家第五的秋胡戏,你娶他来家多少时了?是女招的,是后婚儿来?”贾璎道:“也是回头人儿。”妇人说:“嗔道恁久惯牢成!原来也是个意中人儿,露水夫妻。”

    这秀枫不听便罢,听了气的在外两只胳膊都软了,半日移脚不动,说道:“若教这奴才狎妇在里面,把俺们都吃他撑下去了!”待要那时就声张骂起来,又恐怕贾璎性子不好,逞了狎妇的脸。待要含忍了他,恐怕他明日不认。“罢罢!留下个记儿,使他知道,到明日我和他答话。”于是走到角门首,拔下头上一根银簪儿,把门倒销了,懊恨归房。晚景题过。

    到次日清早晨,婆娘先起来,穿上衣裳,蓬着头走出来。见角门没插,吃了一惊,又摇门,摇了半日摇不开。走去见贾璎,贾璎隔壁叫迎春替他开了。因看见簪销着门,知是秀枫的簪子,就知晚夕他听了出去。

    这妇人怀着鬼胎,走到前边,正开房门,只见平安从东净里出来,看见他只是笑。蕙莲道:“怪囚根子,谁和你呲那牙笑哩?”平安儿道:“嫂子,俺们笑笑儿也嗔?”蕙莲道:“大清早晨,平白笑的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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