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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李瓶姐墙头密约 迎春儿隙底私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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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回 李瓶姐墙头密约 迎春儿隙底私窥 (第2/3页)

着个家,在外养女调妇,反劝人家汉子!”又道:“你莫不白受他这礼?”因问:“他帖上儿写着谁的名字?若是他娘子的名字,今日写我的帖儿,请他娘子过来坐坐,他也只恁要来咱家走走哩。若是他男子汉名字,随你请不请,我不管你。”

    贾璎道:“是花二哥名字,我明日请他便了。”

    次日,贾璎果然治酒,请过花子虚来,吃了一日酒。归家,李瓶儿说:“你不要差了礼数。咱送了他一分礼,他到请你过去吃了一席酒,你改日还该治一席酒请他,只当回席。”

    光阴迅速,又早九月重阳。花子虚假着节下,叫了两个妓者,具柬请贾璎过来赏菊。又邀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孙天化四人相陪。传花击鼓,欢乐饮酒。有诗为证:

    乌兔循环似箭忙,人间佳节又重阳。

    千枝红树妆秋色,三径黄花吐异香。

    不见登高乌帽客,还思捧酒绮罗娘。

    秀帘琐闼私相觑,从此恩情两不忘。

    当日,众人饮酒到掌灯之后,贾璎忽下席来外边解手。不防李瓶儿正在遮槅子边站立偷觑,两个撞了个满怀,贾璎回避不及。妇人走到西角门首,暗暗使绣春黑影里走到贾璎跟前,低声说道:“俺娘使我对贾爹说,少吃酒,早早回家。晚夕,娘如此这般要和贾爹说话哩。”贾璎听了,欢喜不尽。

    小解回来,到席上连酒也不吃,唱的左右弹唱递酒,只是装醉不吃。看看到一更时分,那李瓶儿不住走来廉外,见贾璎坐在上面,只推做打盹。那应伯爵、谢希大,如同钉在椅子上,白不起身。熬的祝实念、孙寡嘴也去了,他两个还不动。把个李瓶儿急的要不的。

    贾璎已是走出来,被花子虚再不放,说道:“今日小弟没敬心,哥怎的白不肯坐?”

    贾璎道:“我本醉了,吃不去。”于是故意东倒西歪,教两个扶归家去了。

    应伯爵道:“他今日不知怎的,白不肯吃酒,吃了不多酒就醉了。既是东家费心,难为两个姐儿在此,拿大钟来,咱每再周四五十轮,散了罢。”

    李瓶儿在帘外听见,骂“涎脸的囚根子”不绝。暗暗使小厮天喜儿请下花子虚来,吩咐说:“你既要与这伙人吃,趁早与我院里吃去。休要在家里聒噪。我半夜三更,熬油费火,我那里耐烦!”

    花子虚道:“这咱晚我就和他们院里去,也是来家不成,你休再麻犯我。”

    妇人道:“你去,我不麻犯便了。”

    这花子虚得不的这一声,走来对众人说:“我们往院里去。”

    应伯爵道:“真个?休哄我。你去问声嫂子来,咱好起身。”

    子虚道:“房下刚才已是说了,教我明日来家。”

    谢希大道:“可是来,自吃应花子这等唠叨。哥刚才已是讨了老脚来,咱去的也放心。”于是连两个唱的,都一齐起身进院。此时已是二更天气,天福儿、天喜儿跟花子虚等三人,从新又到后巷吴银儿家去吃酒不题。

    单表贾璎推醉到家,走到秀枫房里,刚脱了衣裳,就往前边花园里去坐,单等李瓶儿那边请他。

    良久,只听得那边赶狗关门。少倾,只见丫环迎春黑影影里扒着墙,推叫猫,看见贾璎坐在亭子上,递了话。这贾璎就掇过一张桌凳来踏着,暗暗扒过墙来,这边已安下梯子。

    李瓶儿打发子虚去了,已是摘了冠儿,乱挽乌云,素体浓妆,立在穿廊下。看见贾璎过来,欢喜无尽,忙迎接进房中。灯烛下,早已安排一桌齐整酒肴果菜,壶内满贮香醪。妇人双手高擎玉斝,亲递与贾璎,深深道个万福:“奴一向感谢官人,蒙官人又费心酬答,使奴家心下不安。今日奴自治了这杯淡酒,请官人过来,聊尽奴一点薄情。又撞着两个天杀的涎脸,只顾坐住了,急的奴要不的。刚才吃我都打发到院里去了。”

    贾璎道:“只怕二哥还来家么?”

    妇人道:“奴已吩咐过夜不来了。两个小厮都跟去了。家里再无一人,只是这两个丫头,一个冯妈妈看门首,他是奴从小儿养娘心腹人。前后门都已关闭了。”贾璎听了,心中甚喜。

    两个于是并肩叠股,交杯换盏,饮酒做一处。迎春旁边斟酒,绣春往来拿菜儿。吃得酒浓时,锦帐中香熏鸳被,设放珊瑚,两个丫环撤开酒桌,拽上门去了。

    原来,大人家有两层窗寮,外面为窗,里面为寮。妇人打发丫环出去,关上里面两扇窗寮,房中掌着灯烛,外边通看不见。这迎春丫头,今年已十七岁,颇知事体,见他两个今夜偷期,悄悄向窗下,用头上簪子挺签破窗寮上纸,往里窥觑。但见:

    灯光影里,鲛绡帐中,一个玉臂忙摇,一个金莲高举。

    一个莺声呖呖,一个燕语喃喃。

    好似君瑞遇莺娘,犹若宋玉偷神女。

    山盟海誓,依稀耳中;蝶恋蜂恣,未能即罢。

    正是:被翻红浪,灵犀一点透酥胸;帐挽银钩,眉黛两弯垂玉脸。

    房中二人云雨,不料迎春在窗外,听看得明明白白。

    听见贾璎问妇人多少青春,李瓶儿道:“奴今年二十三岁。”因问:“他大娘贵庚?”

    贾璎道:“房下二十六岁了。”

    妇人道:“原来长奴三岁,到明日买分礼儿过去,看看大娘,只怕不好亲近。”

    贾璎道:“房下自来好性儿。”

    妇人又问:“你头里过这边来,他大娘知道不知?倘或问你时,你怎生回答?”

    贾璎道:“俺房下都在后边第四层房子里,惟有我第五个小妾蔺氏,在这前边花园内,独自一所楼房居住,他不敢管我。”

    妇人道:“他五娘贵庚多少?”

    贾璎道:“他与大房下同年。”

    妇人道:“又好了,若不嫌奴有玷,奴就拜他五娘做个姐姐罢。到明日,讨他大娘和五娘的脚样儿来,奴亲自做两双鞋儿过去,以表奴情。”说着,又将头上关顶的金簪儿拨下两根来,替贾璎带在头上,说道:“若在院里,休要叫花子虚看见。”

    贾璎道:“这理会得。”

    当下,二人如胶似漆,盘桓到五更时分。窗外鸡叫,东方渐白,贾璎恐怕子虚来家,整衣而起,照前越墙而过。

    两个约定暗号儿,但子虚不在家,这边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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