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新婚之夜的泪 (第2/3页)
说:“妈姆,不用捡日子了,我看就明天吧。”
七嫂说:“这怎么能行,日子是一定要捡的,不然会有麻烦的。”
旺旺又笑了:“妈姆,我们不信这个,就明天吧,大脚,你说呢?”
李大脚坐在七嫂的旁边,娇羞一笑:“我听你的。”
“那就这样定啦。”
旺旺说着,然后铺开了红纸,想写一副对联,贴在门口,只要野猪坳乡村的人一看到对联就知道他们办了喜事,那样,他们从今往后就是夫妻了。
按野猪坳的风俗,结婚是有很多繁琐的礼节的,但在这年月,旺旺早就把它们放在一边了,他就是要让大脚放心,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不会忘了她,他都是她的丈夫。他清晰地记得,有一次,大脚到学校去送东西,看到他和一个长得漂亮的女生在说着什么,大脚心里就七上八下打起了鼓。当他们俩单独在一起时,大脚红着脸问他:“那女的是谁呀?”问得酸溜溜的,旺旺一听就笑了:“那是一个班的同学,你别往心里去。”说白后,大脚就笑了:“我怕你被人家勾走了,我就没人要了。”旺旺就说:“傻大脚,就是多心。”其实大脚还真怕他的心上人被人勾去了咧。在学校里,每次都会有人看到大脚,大脚走后,同学就会问:“那女孩是你妹吧?”旺旺回答:“不是,我没有妹。”“那是谁?”“是我家的童养媳。”“你以后真会娶她?”“会的。”“你们真封建,童养媳是陋习。”“她不一样,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亲密无间。”同学听了这话以后就不再问了,旺旺就对同学讲了许多关于她的事,讲得同学们对那个野猪坳乡村的少女李大脚佩服得五体投地。
七嫂看儿子主意已决,就不再多说了。
儿子大了,他想怎样做就怎样做吧。
谈到请客的问题,旺旺沉吟了一会儿,对母亲说:“我身上还有些钱,平时省下来的,我看就请一桌吧,把我师傅和小学堂里的先生请过来,再叫几个亲戚就行了。”
七嫂点了点头。
“我想去师傅那里看看。”旺旺说。
“现在去,太晚了吧。”七嫂说,“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你知道,他在外乡走村串巷的,很少在家。”
“那我也要去看看。”旺旺执拗地说。
“那去吧。”七嫂说。
“我和你一道去。”大脚说。
旺旺看了大脚一眼,笑了:“去吧。”
他们就来到了刘木匠家。
看着那间工房,旺旺的思绪复杂极了,他脑海里永远忘不了那刨木头的声音,那声音一直伴随着他,直到他在戈壁沙漠中死去。
工房里没有灯光。
他们就敲刘木匠的家门。
门“吱哑”一声开了。
是刘木匠的小女儿。
小女儿一看是旺旺,忙把他们让进了屋。然后,小女儿对着屋里大喊:“妈姆,旺旺来了。”
他的师娘就出来了。
在油灯下,苍老的师娘不断地打量着当初的傻小子。师娘老眼昏花了,但她还是看清了旺旺。她说:“长高了,长白净了,好,好呀,出息了。”
师娘的话轻柔极了,抚摸着旺旺的心。
旺旺的眼睛湿了。
师傅一家都对他很好的,他心里十分清楚,他问道:“师傅呢?”
师娘说:“好久没回家了,听说在四堡乡吧。”
“哦——”
旺旺心里不知怎的,怪难受的。
他突然有种预感,他这一生可能再也见不到师傅了。没想到,这个预感后来变成了真实的情况。
从师傅家回到家中的路上,他的心是沉重的。
婚宴极其简单。
七八个人坐在一起,喝了点糯米酒,吃了点肉,就完事了。当亲朋们一个一个离去之后,旺旺和大脚就进了洞房。
洞房的红烛在燃烧。
洞房的小桌上放了一只鸡和一小壶酒。
这是闽西客家人的习俗,叫同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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