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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车去宜宾 (第1/3页)
叶大山送走了他们,回到家中,见青枝娃儿的床上只有铺草,夏组长的床上也只有铺草,他们三个年轻人都卷起行李驾船走了,叶大山的心里像虾子夹,他像被狗子咬疯了似的跑出跑进。
三个年轻人在家里,一路出、一路进惯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间回?
也不知道他们划船的技术像么样?行船走马三分忧啊!况且他们要去闯长江,三千多里水路,该有多少激流险滩?
老天爷啊,您要保佑他们平平安安啊!娃儿们是穷糊涂了、拿生命在打水漂漂啊!
叶大山在神柜前点燃一柱香,烧了五方纸,跪下作揖叩首……娃儿们都拼性命去了,我在家里抹麻将等死,有用吗?
坐着等死不如出去拼啊!老人怀着酸楚的心情来到哥哥叶松山的家里,叶劲外出联系门面、办理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银行账户去了,侄媳妇有了身孕,在编织毛线衣,大孙女儿上学去了,小孙女儿在逗小鸡仔,母鸡张着翅膀要和她打架,她也不在乎,叶松山在劈柴,他心中有了希望,不论做什么事都有一股用不完的劲头,一见弟弟来了,连忙分烟,吴三英递茶,问道:“叔叔,您是有什么事来坐一下的?”叶大山接了茶杯,回答说:“伢们的都出去了,我的心里不好过,来叙一下的。”叶松山拖了一把椅子和弟弟挨着叙起家常来,叶大山说:“哥,我们当年轻时,在高关水库工地上,天不亮就起床拖土,拖着一板车土上大坝,一天拖几十车,一直拖到腊月三十,吃了年饭,加班拖,在工地上过革命化春节,正月初一还多拖了两车,十万劳动力,硬是用肩膀挑、用板车拖,拖成了一座大坝!”
“是啊,那一年我才38岁,你比我小一岁,37。那时,我们都是生产队里12分的劳动力,是拖板车掌把手的人,别人戏称为‘二把手’,不晓得内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当的‘二把手’官哩,哪晓得我们掌的是板车的两个把手,是个农民!嘿嘿”叶松山回忆起24年前的生活,笑得烟呛到喉笼里去了。
叶大山说:“我们拖板车,还蛮有讲究呢,叫做上到(汉西)汗滴(音xi),下到(宜昌)一跄,路过(沙市)砂石,当的二把手。你看,拖着一板车土上大坝,三九天里拉得汗只滴,我们把这戏称为到了武汉的汉西,当时是一个火车站;空车下大坝,车子有惯力,人走得踉踉跄跄,说到了湖北省的宜昌市;路上铺的砂石,我们说到了湖北省的沙市,还是做的二把手的官!这样穷开心,好呢,一天好过。”叶松山笑眯了眼睛,说:“那时候搞集体,吃的是大甑蒸的缽饭,菜是八个人围一圈,一盆子萝卜,一盆子白菜,有一碗煮黄豆就是好菜,还只能独点潘仁美,不准跑马射箭!”吴三英问道,
“那是什么意思呢?”叶大山解释说:“潘仁美,是一个大奸臣,戏文中说,要独点他,就是杀死他的意思;我们把这句话用到了咽黄豆上,意思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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