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土地入股 (第2/3页)
雨晴便和这位“老三届初中毕业生”认真地谈起来。刚开始,钟德权只是“嗯、嗯”,便没有打算把心里的话儿全讲出来,听了一会,见夏组长是实心实意地访民情,隔着的一堵墙便逐渐拆除了,便把心窝里的话全掏出来了,夏雨晴拿笔在本子上飞快地记着。爬桥村1968年打族架,死伤了那么多人,追根到底,只是为了不到二亩的水面。土地,是农民的养命之源呢!原来搞集体,土地是老公的,被一些人建私房占了不少。以钟鸣的一大家子为例:他的爷爷在解放前没有一寸土地,靠给别人扛长活为生,有三个儿子,解放后翻了身,到钟鸣这一代,有十一个弟兄,四个侄子已经成家立业,在湾里做了十五栋房子,都是正屋加厢房、加院子、厨房、猪圈、厕所,占地六亩多,其中十一栋是搞集体时做的,都是做的队里的上等水稻田,是俗话说的羊肉巴子田,那是解放以前拿银子都难得买到的好田;湖边的田,前几年人们抛荒,他的二弟抓住机会请推土机拱了六块鱼池,占了二十多亩,鱼池外面栽藕,连抽水抗旱的进水沟都被他的二弟拱蒙了;湾里的另一家干脆把上面的抽水机台渠拱开做了禾场;现在我们要抽水抗旱时,没有办法,过去的水田稍微高一点的,改种了棉花,低一点的水田,要抽水时,只能是一家一户买一台小潜水泵,三厘米直径的胶管子,上百米长,往田里转水。说转水,恐怕您不懂,就是把湖水抽到上几坎的水垱里存起来,再抽到自己的田里,抗一次旱,像猴子爬儿的,得几天几夜不睡觉,种田难呢!夏组长啊,土地像空气、像阳光,不能买卖,不能独占啊!农民一旦少了土地,没有吃的,爬桥村就会出大乱子啊!”
夏组长不停地“嗯”着,不停地记着,问道:“村民在上访材料上摁手印的情况,您知不知道?能不能把详细情况跟我说一说?”钟德权说:“材料我见过,也签了名、摁了手印。不过需要说明的是,这份材料不是我写的。材料上写的都是事实,就是要求上级解决挖压了土地,怎样给被占地农民补偿的问题。”
“啊,谢谢您给我说了实话,以后,我会经常到您这里来坐一坐的。”夏雨晴起身要走,钟德权的妻子出来拉住,说:“夏组长,我的饭都烧熟了,喝了酒再走!喝了酒再走!哪一个是个么假意呀?”夏雨晴还是要走,钟德权的妻子说:“我的又不是坏人,您怕筷子头上有毒?”夏雨晴见盛情难却,便留下来喝酒,硬是被安排在上首位置坐下,内当家的手艺还真不赖:茨菇、腊甲鱼火锅,滑草鱼,炒菠菜,卤鸡杂,腊肉煨萝卜,霉豆腐淋了香油、酌了红辣椒,钟志胜酌酒,正宗的爬桥二锅头,刚馏出来的,还是热的。夏雨晴说:“老哥啦,您的这一桌菜,在餐馆,一百五十元钱都难得吃到哩。”
钟德权笑着说:“鸡子、猪子是自己养的,到冬至了,宰了,准备过年的,鱼是自己塘里的,这个腊甲鱼是在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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