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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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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清谈 (第2/3页)

。”

    此言一出满庭鸦雀无声,就连与她拼桌的那位遮面书生,也几不可察颤了颤,似看待什么异类。

    空气中流动着危险和敌对的气息,寒门子弟已被这一句话点燃。

    梅骨先生怔了一怔,问:“那么,这位公子您有何高见?”

    王姮姬从小见过大场面,前世又做了一辈子王氏的当家主母,不会被此小小阵仗吓怕。

    她方才说的话并非存心与众人对抗,只想提醒众人适可而止,别傻傻地以卵击石,真和朝廷对着干。

    “当年元帝南渡,是琅琊王氏兢兢业业辅佐,惨淡经营,才为中原皇室撑起一片天。琅琊王氏乃有功之臣。”

    梅骨先生辩道:“但琅琊王氏事后恃功豪横,逼宫人主,盘根错节,更犯下弑君的杀孽,也是事实。”

    王姮姬质问,“先生为何只谈后果不提前因,王氏之所以如此,盖因元帝过河拆桥,疑忌为他打下江山的王氏子弟。王氏即便有错,帝室亦有错。”

    旁人见她羸弱清减,情骨窈窕,一头青丝虽以男人模样束住,美丽的眉眼间浑不像男人半分样子。

    尤其是她谈及帝室时不咸不淡,腰骨挺直,有股淡然的底气在,仿佛深知其中底细,根本就是贵族中人。

    梅骨先生捏了捏拳头,声音有些发沉,“皇帝怎会有错?君要臣死,臣怎能不死?”

    王姮姬至此知他是儒家,而自己耳濡目染的是黄老一派,自话不投机。

    这时台下有书生别有用心地问,“这位公子,敢问您和琅琊王氏什么关系,和当朝帝师又是什么关系?”

    全场沉为死一般的寂静。

    王姮姬疏淡地垂垂眼,这场合并不适合暴露身份,恐有人身之忧。当下已为家族申辩,再说就多了,便起身告辞而去。

    刚出没几步,闻得后面脚步声,竟是梅骨先生撇下众人追了出来。

    “公子留步!”

    梅骨先生气喘吁吁,“公子不是世族出身吧?”

    王姮姬一凝,“何以见得?”

    梅骨先生道:“因为公子善,刚才那番话是出于一番善意。”

    “小生的学徒都是些贫寒书生,为了躲避官府才选了这么个僻静之地讲学,真正的世族是不会纡尊降贵地降临此地的。”

    “那些贵族不会这么善。”

    王姮姬顺水推舟,“英雄不问出身。”

    梅骨先生道:“是,英雄不该问出身,可九品官人法却使门阀的纨绔子弟占据高位,而有能力的寒门子弟永无翻身之日。”

    王姮姬摇头道:“门阀中并不全是纨绔子弟,相反人才济济,人中龙凤者大有人在。”

    例如二哥英勇盖世,四哥文采昭著,三哥未及冠便已上过战场。

    梅骨先生疑惑道:“公子既非出身贵族,为何一定要为门阀说话呢?”

    跟在梅骨先生身后的,还有方才拼桌的那位遮面公子。他轻轻掀开帷帽,露出一张年轻而贵气的脸。

    王姮姬瞠目,别人不识得她却识得,遮面的公子正是当今陛下司马淮。

    前世她随郎灵寂入宫参拜时,曾远远见过司马淮,千真万确错不了。

    皇帝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司马淮和梅骨先生对望一眼,郑重而庄严,“公子,可否移步说话?”

    后园,芽如雀舌的毛尖在水中沸腾,三人席地而坐,小童依次沏了茶水。鸟语唧唧,环境甚为幽静。

    司马淮虽是皇帝,却平易近人,频发向她递送茶水。

    王姮姬心照不宣,皇帝现在还处于被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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