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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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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良药 (第2/3页)

动同房,六年来主母无所出,饱受外界讥讽嘲笑。

    念着年少深情,本以为家主是天性凉薄,谁料去年秋天家主从扬州带回一瘦马,妩然媚态,已孕有两子。

    那一日,瘦马跪在主母面前,奉上妾室茶,“奴婢和家主两情相悦,只愿侍奉家主,求主母成全。”

    “若主母不肯收留,奴婢唯有带着孩儿流落街头。”

    此女的名字叫许昭容,原也是高门之女,因族中败落才沦落风尘,被献给县令做暖榻之物,家主偶然救下了她。

    当夜,向来文静的主母与家主爆发了巨大的争吵。

    最终家主拂袖而去,主母才认识到家主不是真无情,只是看不上她这政治联姻的无趣贵女。他的偏爱,在这五年间悉数给了另一个女子,孕有两子。

    家主和主母话不投机,一分开就是半年。半年来家主没登门,主母也没低头。

    许昭容便带着两个孩子,日日来王宅门前跪着,风雨无阻。主母刁妒的名声,已在贵女圈传遍。

    冯嬷嬷回忆着往事,老泪涔涔,早知道小姐莫如不嫁家主,当初有多少好儿郎抢着给小姐当女婿。

    老家主一开始为小姐定下的亲事也是陈留王司马玖,是小姐一门心思爱着当年无权无势的家主,才跳了火坑。

    “主子,要不暂且服个软吧。”

    好歹要来解药,主母疼得彻夜难眠,没那个药不行,闻那个味道才能安定。

    从前有老家主罩着主母,族中十几位兄长对她众星拱月。而今物换星移,走的走死的死,主母得靠自己了。

    夫妻六载,王氏帮过家主不少。如今小姐病重,姑爷不会那么狠心的。

    姑爷,素来是向着王氏的。

    王姮姬羸弱清减的颈子微颤,擦了擦唇角的血渍,“没事,不吃它也死不了。”

    她九小姐骨子里清韧和爹爹年轻时一模一样,说好了绝不让纳妾,就绝不。

    桃根也哭了,噗通跪下求道:“主子,许昭容说她知道药在哪里!”

    ……

    许昭容辛辛苦苦磨了半年,今日终于得以在两个婢子的引领下走入王宅,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像乡下人进城。

    不愧是好以门户自矜的琅琊王氏,这雕梁画栋,桂殿兰宫,移步换景,当真令人心生羡慕,流连往返,许多人挤破了脑袋也想要挤入王氏门户。

    许昭容算准了主母病弱,定为药的事动容,才不辞辛苦大雪天来跪求。

    其实主母只是命好,因为政治联姻才嫁给家主的,士族不一定比寒门高贵。

    如今,是她许昭容住在家主的别院,是她怀有身孕,也是她享受着家主优渥的恩宠,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高堂,王姮姬正掩面咳着。

    许昭容使两个孩子乖顺行了礼,自己也缓缓弯腰。她腹部明显隆起,身子沉重,方才又在雪地中跪了良久,不大灵活。

    冯嬷嬷和桃根桃干等几个丫鬟相对惊愕,这外室娘怎么又有身孕了?

    原来半年来不见家主,家主都歇在了她那儿。

    见过戳人肺管子的,没见过这么戳的,主母还在生死线苦苦挣扎,见此心里得多难受。

    王姮姬坐于高堂,“该说的话我早已说过,死缠烂打也没用。”

    许昭容恭顺道:“奴婢知主母为难,主母身体抱恙,家主常自挂怀。”

    王姮姬淡淡唔了声。

    许昭容抚着自己的孩儿,继续道:“如果奴婢告知您药的门道,您允许奴婢进门么?不为别的,单为这两个漂泊无依的孩儿,他们是无辜的。”

    冯嬷嬷气得想将人轰出去,配药那么大的秘密家主从不外泄,怎会告诉这女子?拿子虚乌有的幌子蒙骗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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