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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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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1/3页)

    秋季在人们心中多是丰收的象征,孕育的果实得以收获,使人无限联想到美好。成片的水稻或小麦果实饱满,在秋风的吹拂下是金色海洋里的波浪,无限柔软的波浪。可美好之下又使人不免觉得有些萧瑟,物极必反否极泰来,秋风有时是比凛冽的寒风还要使人感到彻骨寒冷的存在,冬天的确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一片了无生机的景象,极度的寒冷似乎使生物的一切活动都予以冻结,可终归离生机勃勃的春天不远,不像秋天,从丰收到萧瑟的天壤之别在时间上却往往只是一线之隔。

    尤其是在这片本就苦寒的苦寒之地,秋天象征丰收和生机的金黄色在这里是枯黄的草原和斑驳的树叶的冷酷的荒凉的颜色。

    除此之外,还略带此地特有的野蛮和残忍。不,应该是充斥和弥漫着的,空气中的血腥味是野蛮和残忍最好的载体和催化剂。两者相互融合、叠加、催化,这其中不仅是简单的累积,而是惊人的指数型增长,就像风火,风助火势,火壮风势,最后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血腥味源自周围散落着的尸体,死亡的时间并不长,使你还能想象的到他们生前的形象和动态,生命有时是很顽强的,可这些尸体又使人无限联想到人类的脆弱。忽然一具尸体轻微的动了一下,他身上的伤痕不多却足以致命,但生命此刻体现出了他的顽强和坚韧,人天生就有无限的求生的欲望,但很快他又放弃了,身上压着的尸体对他而言实在过于沉重,而他又太虚弱,求生的极其强烈的痛苦使他急切需要放弃所带来的无限舒适。

    生存这时反而比死亡更为痛苦,渐渐地,他又丧失了求生的欲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不由得想就这样舒适的迎接死亡的降临。他停止了一切无意义的行动,他自信自己办不到,既然早晚一死又何必苦苦挣扎?

    但他不免得落下一阵泪,有人说男人的身体是热的,因为他们的血是热的,因此连带着他们的泪也是滚烫的热泪。

    他的泪是冷的,是女人的充斥着凄苦的冷泪--而他也的确算不上个男人,他前世心里有万般豪情壮志,却一次次屈服于现实,他太过软弱,只有他心里的妄想是硬的,可也终究只是妄想而已。

    到了这一世,他幸运的是继承了这个世界不该有的伟大的记忆和知识的同时也不幸的继承了他的软弱。一万个少年成名鲜衣怒马的机会也被他一万个软弱所丧失掉。

    他又升起了无比的恨意,恨自己的软弱和无能,恨自己的平庸。但最激起他愤怒的,还是对自己师傅的无比惭愧和为其复仇的愤恨。无数人因愤怒而毁灭,而今天有人却因愤怒而重生。愤怒激起了他无比的求生欲,他不顾腹部传来的一阵阵剧痛,这一阵阵剧痛竟然也就因此消失了,他用尽每一分力气,从每一处身体极力榨取力量,终于他一点一点慢慢慢慢的又站起来了,尽管这又使他感到无比的痛苦,但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一定要站着一步一步往前走,一旦趴下就注定难逃死亡的诱惑。他竟真的一步一步走出了这片草原,连高坡和桥梁都跨了过去,他见到了自家的士卒,他们的声音是模糊不清,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感知,他做到了,他现在尽可以放纵自己休息一下了,可他此时竟不愿这样做,他在怨恨自己,他是要洗净深植于自己脑海和血液里的软弱。

    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甚至有时连呼吸都暂停了,他望着他们是怎么禀报自己的家人的,他的父亲令人将自己背着一步一步穿过几个房子,又绕了多少个弯。他固执的认为,若是连这些也记不住,那便连洗去懦弱的资格也没有。

    “三、四,三、四,三、四,三、四......”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最大限度的使自己的思绪不被其他事情所干扰。

    “将军,张大夫来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他极力避免自己去思索这是谁在说话。

    “闲杂人等先出去,来个人去打两盆水,一盆冷的一盆热的,热的一定要热!”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他知道这是他家张医师的声音。

    “热的一定要热!热的一定要热!”

    他的确成功的做到了,即使经历了两天的昏迷,也依旧没有忘记。

    “少爷、少爷”

    看的出来,她为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受尽了劳累,她原本总是青春可人的面庞如今却处处显露出疲惫。

    他终于醒了,虽是对外界只有朦胧的简单回应。

    她小心的拖住他的后背,仔细的清理压住的头发,慢慢的扶起他的头让他垫高枕头,他已两天没喝过水了。

    “少爷慢慢喝,张大夫招呼过了,说不可喝太多,我待会就去熬粥。张大夫在为夫人把脉,等喝完粥之后我就去叫张大夫过来”

    他的身体急切的需要水的滋润,但他清楚必须得慢慢来,他尽量以理智抑制自己本能的原始冲动,他喝完了,从喉咙里涌出无比的甘甜。

    他努力回想自己过了几个门槛,转了几个弯,他实在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热的一定要热”。

    现在他的思绪已经回来了,他仔细的观察着这个世界,努力去熟悉这里的每一处地方。他几乎落下泪来————但不是因为自己死而复生的激动和喜悦,而是对巧云悉心照料她的万分感动与歉意。

    巧云是他家的丫鬟,本是负责干些杂事的,她的父亲嗜赌如命,母亲是个妓女,因此饱受欺凌,倒不是因为她凄惨的家世,也有些仆人比她还要凄惨些——因为她那滥赌的父亲,常常找她要钱,她给不出来可又不得不给。

    滥赌的人不赌不行,他们忍受不了这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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