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第 120 章 (第2/3页)
发扶手上,看上去比平日多了些倜傥。
闲聊等了片刻,幕帘由两名用人拉开,发出哗啦的声音。屋内的数人都抬起眼。
商邵先笑了一声:“好闪。”
被温有宜轻轻打了一下。
应隐从没穿过字面意义上这么贵重(又贵又重)的礼服,本来就有些心虚,听他戏谑一声,脸色微微红了。
“不好看?”她问。
商邵讲人话:“你穿什么都好看。”
“好重呢。”应隐提着裙摆,用人刚想扶,商邵已经到了跟前,牵住了她的一双手。
他这才认真打量,问:“喜欢吗?”
应隐说:“太闪了,穿这个出门,要是太阳和今天一样好,感觉就是光学武器。”
几个人都此起彼伏地笑起来,品牌方那边配了个会说中文的pr过来,闻言也笑,边介绍道:“这是我们品牌最昂贵的裙子,也可以说是全世界最贵的裙子之一,整条裙子镶嵌了两千一百九十八颗钻石,法式刺绣工艺,和天然贝母、水晶及珍珠交相辉映,垂感极好,走起来,宛如美人鱼摆尾般的流光溢彩。”
应隐认真听完,攀住商邵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你抱我一下。”
商邵依言,双臂交抱住她。
“硌手吗?”
商邵唇角微抬,又随即将笑意敛住,认真“嗯”了一声。
“那不要。”应隐小声说。
“一条裙子就穿一小时,”商邵眸色很深,笑意温沉:“一小时也不能忍?”
应隐跟他对视一眼,“也行。”
想出声时,脊心被商邵按住。
“我忍不了。”他承认。
温有宜哪里知道他们在说这些。问行不行,异口同声说:“不太行。”
温有宜讶异:“真的?我倒觉得挺好看的,也还算压场子。”
不过,这毕竟是应隐的礼服,她既然不喜欢,温有宜便邀请品牌帮忙试下一件。
高定的工艺繁复华丽,其实十分挑人,如果本身硬件条件不过关,或气质气场较弱,即使华服上身,也会惶恐得畏畏缩缩、含胸弓背,给人的感觉是衣服压人,而非人穿衣服。
但应隐没有这个烦恼。她拥有十几年红气养出来的最强星光,又太知道自己美丽。什么美而不自知的谦虚自矜,她不屑,她只有美惯了的松弛深刻清楚自己的美丽,并且,不以为意。
一直试到日薄西山。
应隐认真地试每一套,不喊累,端庄甜美的姿态没有一刻懈怠,但只有用人知道,每一次幕帘拉开前,这位享受惯瞩目的女明星,总是会深呼吸。她的心脏总是会砰砰激烈一阵,等待商邵望向她的第一眼。
她喜欢商邵看她的目光,满屋子的惊叹惊艳,摄影镜头此起彼伏的闪烁,只有他永远不动声色,
只用最深最沉的注视抚摸她的每一寸。
这样的目光让应隐心底发紧,手心潮热。而商邵在这里待了一整天。纵使公务缠身,等待的间隙不是在开会就是在打电话,他也还是片刻未离。喝下午茶时,应隐只穿浴袍,被他抱坐在洗手间的大理石台上。
他吻起人来很凶,一手撑着洗手台,迫不及待地欺身吻上,另一手拨开水龙头。
哗哗的水流声在空间内回响,谁说不是欲盖弥彰。
“累不累?”他鼻尖抵着她的颈侧,与吻一起流连到锁骨。
“嗯。”应隐闭着眼,软绵绵地哼应一声,微启的红唇里叹出香气。
白色浴袍很厚实,但松垮,从她的肩膀手臂上滑下,宛如一朵花被从两边剥开花瓣。
阳台上的杯盏之声,透过半开的窗户隐约而模糊地传来。应隐两道细眉拧得很紧,过一会儿,没人再说话,只专心致志地拥吻。
如此试了一整天,也是等了一整天,忍了一整天。等晚黑时收了工,应隐的四肢骨头都累极了,
泡在浴缸里,身体被拓开。
婚纱摄影礼服可以在香港试,主纱却是一定要设计师亲手设计、量身定制的。温有宜希望应隐能穿上她自己最喜欢的、全世界仅此一条的婚纱。
她亲自带应隐飞到巴黎和米兰,去见一见那些久负盛名的高定创始人和设计师们。
行程安排得够久,前后需花上两周。最开始几天,他们只是吃饭、约下午茶,参观工作室。这些高定,每一家都有独特的设计风格与压箱底的技艺,正常来说,能入得了温有宜眼的礼服,制作工期必定不短于三个月。但为了得到温有宜的订单,他们不惜将设计与工时承诺到了极致。
没别的,讨这位高定大客户的欢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谁能被这位影后穿着走上婚礼红毯,谁就将成为整个亚洲贵妇圈下一个最受追捧的存在。
应隐早知道了时尚圈名利场的跟红顶白,但听到hayworth本人对她大加盛赞时,还是感到了一丝啼笑皆非。毕竟,宋时璋与她私教甚笃,当初他让她将应隐拉黑时,她的行动也是非常爽快的。对于这些人来说,影后唯一的价值就是带货,而上赶着给他们带货的女演员可太多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风格跟您的设计不太匹配。”应隐委婉地说。
Hayworth诧异了一下:“应小姐穿过我设计的衣服?”
琢磨演技久了,总能看穿别人是做戏还是真心。她看出来,Hayworth是真的惊讶。
“去年秋冬秀场,有一条香槟色的裙子,我是全球首穿。”应隐提醒。
Hayworth便唤过助理,两人交头接耳一阵,在微博的官方帐号上找到认领图片。
应隐哑然失笑。看来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这是一桩小事,但晚上跟商邵打电话时,还是被他听出了一些微妙的情绪。@“你不开心?”商邵听完了来龙去脉,问她。
应隐摇一摇头:“只是一些厌倦。”
她怎么也想不到,因为她这一声“厌倦”,商邵的私人飞机本是前往迪拜的,却又在落地后返回了巴黎。
他是去非洲洽谈与考察的,落了地,到酒店,黑色大衣沾染风尘仆仆。事先从小来处打听到行程,得知她们今晚上去剧院,便等在酒店门口。
金色旋转门运转不停,黑色宾利在环岛前停稳。应隐落车,一怔,也顾不上关门,小跑着扑进他怀里。
太用力了,像头很有力气的小兽,因为受了委屈而急切地想要避风港。
商邵紧紧拥住她,手掌抚盖住她头发,先亲了她耳朵一下,才对随后而来的温有宜说:“小温靓女,晚好。”
温有宜两手提着手袋,站定,边微笑,边无可奈何地沉叹了声气。
应隐忽然觉得不好意思,从他怀里略略分开,问:“怎么突然来了?"
当着母亲的面,商邵说着很像谎言的谎言:“刚好有公务。”
这鬼话温有宜不信,应隐却信得很。只是进了房间,他却不像有事要忙的样子,拥着人亲吻一会,问:“这些天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应隐很乖地答:“跟出来玩一样,小来安排得很好。”
“跟小温相处还愉快吗?”
“嗯。”应隐点点头,抿咬住唇角:“只是有点想你。”
“只是有点?”商邵抚着她的脸,大衣衣襟上沾染她身体的香气。
应隐只好踮脚抱住他,将唇凑到他耳边。
“很想,茶饭不思。”
好没出息,还没出声面皮就发烫了。
她自然是里里外外都想,商邵便里里外外严密无缝地填满她。
窗外映着灯辉,埃菲尔铁塔十分明亮。
@商邵其实累得很,生物钟完全紊乱了,要是拎一颗细胞出来问它白天黑夜,它的回答恐怕会很颠倒。他戒烟已久,此刻难得点了一支。
昏暗而华丽的酒店房内,一切布景都蒙昧暗淡,唯有红色烟星明灭。男人掐着白色烟管的手散漫地搭在她身侧,伏首为她服务。
应隐一支烟的功夫都撑不住,惹他闷声发笑,将烟衔回嘴角,一边吁了一口,一边仍止不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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