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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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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9 全文完 (第3/3页)



    但我们今日成婚,李蓉截断他,“这日子不一样,当正式些。你带我来,是想做什么?

    李蓉说着,转过头去。

    站在北雁塔塔顶,俯瞰着整个华京。

    华京今夜并未宵禁,满城灯火,表文宣取了一只小烟花,抬手道:“您等等。

    说完之后,文宣拾手将烟花扔出去,就听“咻”一声响,烟花升上天空,爆出一个小火苗。

    李蓉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大半夜带我上北燕塔,就是为了看这么小个...

    话没说完,李蓉一时顿住了,她看见原本灯火明亮的华京,在一瞬之间,仿佛是收到了什么信号,所有灯火全都熄灭,变成了一片黑暗。

    在这黑暗之中,星光变得格外璀璨,而后就看一盏一盏灯亮起来,在整个华京,仿佛是燃烧的火,拼成了一个“蓉”字。

    夜风吹拥着李蓉角的碎发,她忍不住上前一步,随后就听远处烟花骤然炸响,大朵大朵烟花升上半空,将整个夜晚炸得绚如白尽。

    她仰头看着那些烟花,听着身边人轻声开口:“我说过,我会回来娶你。

    “几抬大轿,十里红妆,满城烟花。

    让你费心了。我本也是不在乎这些....

    我知道,麦文宣转过头,看向她,他目光落着星光,“这是,文宣送给他的妻子李蓉的。

    等未来,他还想送给她的殿下——

    文宣看着她,说得异常认真:“太平盛世,千里江山。

    话音刚落,最盛大的一朵烟花炸开在夜空。

    等那朵烟花炸完之后,上官雅转过头,看向城内口的荷川。

    荷川身后站着秦临和蔺飞白,他们三个人都牵着马,准备离开。

    这几人本来早该离开华京,只是为了等着李蓉的婚礼,一直留到现在。如今喝完了喜酒,也该走了。

    上官雅看了一眼三个人,目光最后落在苟川身上:“你们回来都没多久,又要走,在华京呆着不好吗?”

    华京不属于我。"荷川看着上官雅,面上带笑,“走的路多了,就不愿意待在一方城池打转。

    不过,苟川想了想,又笑起来,“以后每年我都会进京叙职,到时候,我再找你和殿下喝酒。

    行吧,上官雅点头,带了几分遗械,“早点成婚,多带一个人回来。

    前川抵唇轻笑,只道:“还说我?你也是。

    说着,荷川扫了一眼蔺飞白和上官雅,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知道:“不过我尽量吧。那......荷川拾眼,看向众人,“就此拜别?”

    等一下,殿下让送你个东西。"上官雅说着,想起什么来,从袖中取出一份任命臊文,“殿下打算将你册封为镇北将军,让我将将任命牌文给你。

    说着,她将牌文交给荷川,特意喔附:“看看吧。

    前川有些范然,不明白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她打开牌文,终于看见三个字,秦真真。

    她一时住,秦临看见那三个名字,眼里也带了几分动容。

    替舍妹,秦临声音沙哑,“谢过长公主殿下。

    “走吧。

    上官雅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殿下说了,以后,你就是你,为自己活着。

    首儿...

    不,拿回了独属于自己名字的秦真真,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北燕塔。

    北燕塔上,身着喜服的两个人,在夜风之中,静静拥抱在一起。

    真真,谢过殿下。”

    秦真真沙哑开口,行了一礼后,也不再多说,干脆说了句:“就此拜别。

    便翻身上马,同秦临一起,驾马离开华京。

    等秦真真秦临走后,上官雅看向一旁等着的蔺飞白,有些哭笑不得:“他们走就算了,你走什么?

    你走了,咱们婚事怎么办?”

    蔺飞白没有说话,他低头笑了笑,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副叶子牌。

    上官也榜了榜,蔺飞白将叶子牌交到上官雅手中。

    我不想娶个心里有其他人的女人。蔺飞白拾眼看她,“反正,咱们其实也就是萍水相逢,我比不上苏容华,我看得出来,他能为你死,我可能不能。

    上官雅听到这个,低头笑了笑:“你计较这个做什么,反正他.....和我也不可能了。

    苏氏谋逆在前,苏容华不可能敢和作为上官家执掌者的她联姻。

    蔺飞白笑起来:“别这么想,他走的时候我去找过他,他和我说了,他如今得承担起自己大公子的责任,等他安置好苏家,培养好下一任继承人,说不定就回来入赞了呢?

    上官雅榜了榜,蔺飞白注视着她:“上官雅,你努力这么久,就别将就了。我也有我更好的人生,西南的姑娘,又漂亮、又热情、身材又好,喜欢我的人,多得不得了,你别姑记了。

    谁恼记你啊?“上官雅哭笑不得,“你可真不要脸。

    蔺飞白笑起来,两人沉默许久,蔺飞白终于开口:“再会。

    “保重。

    说完,蔺飞白翻身上马,也往远方而去。

    一夜折腾之后,等到卵时,一切又恢复如常。

    官灯逐一点起,大臣们云集在宫门前,陆续步入广场。

    李蓉站在最前方,与她并列的是还担任左相得上官旭,其次便是表文宣,上官雅、崔玉郎、礼明等人一路往下。

    春初还带着些许寒意,清晨比冬日亮得早了许多,在天空隐约有了亮色时,就听太监场合之声:“路!”

    所有人分开两边,屈膝脆下,李蓉身子不便,便只是轻轻低头。

    按着过去的礼制,在这声“脆”后,皇帝的轿摔便会入内,然后皇帝会踏过御道,步入大殿,踏上玉砌铺金的高台,最后坐在高座之上。

    然而跑着等了很久之后,都没听到声音,有人好奇抬头,看见远远有几个太监,抬着一张雕刻着凤凰的金椅小跑着过来。

    原本该坐着皇帝的椅子上空无一人,只有一道圣旨放在上面。

    众人面面相靓,连李蓉都忍不住抬头,看见这种景象,皱起眉头。

    太监端着椅子一路跑入大殿,将椅子放到高台上方,金座旁侧。

    而后便由福来取了金座上的圣旨和一封信走下来,福来将信交给李蓉,又将圣旨展开,高念出声:“奉天承运,皇帝昭日......

    李蓉没听清福来的声音,她看着上面李川的字迹。

    阿姐,见如暗。

    见到信的时候,我应当已经出京了。不必担心我的去处,我跟随了一位熟人,想必会照顾好我,一生因于宫廷,是我最大的苦难,所幸得阿姐相救,阿姐说自己想要权势,其实我明白,阿姐心中不仅仅想要权势,也是希望我能遵循本心,过得更好。

    李川生于宫廷,承君王之学,却无君王之心,手中有剑,却无挥剑之勇。生来十八载,未有一日为自己而活,不知为何而生,亦不知死有何惧,心中所系,唯有北方未平。愿远行北方,绘制北方疆域地图,描人文风情,若有一日,李川能回,便是我大夏,北伐复仇之时。

    今日将江山交予阿姐,愿阿姐为执剑者,掌天下事,不负江山,不负百姓,不负弟,李川。

    李蓉看着信,觉得喉头便咽,她拾起头来,在人群之中,看向一直注视着他的文宣,听着福来的声音。

    肤闭关于上清观,再不问世事,特封平乐公主李蓉为监国长公主,代为摄政,视入君王。摇骑马文宣为左相,上官雅为内下省纳言,崔玉郎为礼部尚书,共辅长公主以治天下。肤闭关之日,往众位爱卿勤政克己,切勿意慢,钦此。

    此合出后,所有人都沉默着,谁都不敢接旨。

    福来合上圣旨,走到李蓉面前,恭敬奉上圣旨:“请殿下接旨上坐。

    李蓉看着圣旨,许久后,她接过圣旨,走上御道,一步一步踏上高台,最后坐在凤凰金座之上。

    晨光一寸一寸酒满山河,李蓉就听太监高唱了一声:“入殿一

    而后群臣百官鱼贯而入,她看见表文宣,看见上官雅,看见崔玉郎,她仰起头,似乎能见华京之外,大道之上,驾马向着北方远去得秦真真和秦临,向着西南疾奔的蔺飞白,还有领着侍从,抱着行囊,坐在百姓牛车之上,闭上眼睛,第一次闻见这么干净的青草香的李川。

    李蓉看着百官入殿而脆,听着百官高呼万岁之声,她站起身来,双手展开,说出了她成为这大夏执掌者以来第一句话。

    “众卿平身。

    随着这只句话出口,一个薪新的时代,开启向前。

    它或许不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它还有诸多命人诉病的整端。

    可是,它像是一个开关,有人用鲜血和一生,奋力按下了这历史按钮。

    为命运,为自由,为尊严,为生而为人所当拥有的一切,滚滚往前。

    【全文完】

    下面算个大圆满番外,不作为结局,晋江不准删除字数,我也没办法了-

    康兴二十年冬,好妃萧氏联合世家作乱,谋害帝王于宫中,史称康兴宫乱。

    长公主平乐携骑马等人平定版乱,辅太子李川登基,改年号德旭。

    传位这位新君并无治国之才,喜好玩乐,先帝知儿甚深,临去之前,特赐平乐公主为监国长公主,辅助监国。原更部尚书表文宣,为右相。

    登基当日,群臣入殿,恭候着皇帝出席,然而等候许久,也只等来了一道圣旨。

    帝君心不在朝政,登基当日,便宣布由于上清观修仙问道,以求早日飞升。朝政事务,转交由长公主处理。

    至此之后,朝政由长公主一手接管。

    德旭元年冬,李蓉生下第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个公主,李川极为喜爱,下招特赐姓李,取名李曦。

    李曦满月那日,文宣给她办了酒,热热闹闹亮了个相后,夜里他抱着李曦,同躺在榻上的李蓉聊着天

    秦临给了战报,说北方又打起来了,还好抄了王家、顾家顶一阵子,但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儿,得想个法子。

    麦文宣一面说,一面拍着孩子,李蓉见到了喂奶的时间,把折子放下来,将孩子拥进怀里,拍着孩子,声音很轻:“你又想改制了?那想好怎么改了吗?

    文宣沉哈片刻,思索着道:“得想办法让他们交税。科举也不是一日两日的时,不收税,不收地,他们总有钱,有钱就有更多的土地,有更多的土地就有更多的兵马、钱、权,终归不是办法。

    我倒是有个法子,想了许久了。”

    表文宣看着李曦咕噜咕噜喝着奶,也忍不住有些渴,他取了茶水,喝着茶冷静着自己:“什么法子?'

    婧子承袭爵位,但财产麻可以均分,只要麻子提出分家,分家之后,依法上税。

    话音刚落,文宣一口水就哈到了气管里。

    他急促咳着,但一面咳嗽,一面就明白了李蓉的意思。

    世家的根本在于土地财产,土地财产常年一来,一直是婧长子继承制,除了苏容华这种放弃了继承权的情况,一般都是由长子继承所有财产,而家族中其他人都依附于财产继承者。

    这直接导致了世家财产的长期保全,一代比一代更为强盛。

    然而席子均分财产,分割出来的财产依法上税,那就是在无形切割削弱世家。原来百亩土地不上税,四个兄弟均分后,就剩下二十五亩不上税。几代下来,世家权力,便可从财产根本上削弱。

    麻子在家族之中,地位虽低,但人毕竞是人,相处久了,也有感情,地位虽低,但多少还是会一些权力。就像麦家,赛礼明虽是席子,但还是在家族帮衬下成为了刑部尚书。一旦给了他们一条法律可依,有能力的麻子,必定会想尽办法执行。

    过往打压世家,矛盾多在皇族和世家之间,而这个法子,就将矛盾放在席之间。他们与其推翻李蓉,和李蓉争执,不如和自家席子内斗

    但不管斗与不斗,终究是世家自己内部的事儿。

    这一条,配合着科举制等法子,世家三代之内,怕就再无今日光景。

    文宣想明白,缓过来,不由得道:“你怎么想到这种法子的?

    你以前常同我说,权势之后,就是人心,李蓉说着,见李曦喝完奶,她轻拍着李曦的背,低声道,“苏容卿走时,和我说世家的最大弱点,在于席。他是再正统不过的世家子出身,他所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站在这些人的角度多想想,也就想明白了。

    这话是我告诉你的,表文宣笑起来,“我自己竟没想到。

    你是个好人,又是长子,“李蓉抬头笑着看了他一眼,“想不明白这些也正常。我以前也想不明白别人,打从.....

    李蓉顿了顿,表文宣便明白过来。

    上一世的生死是她的坎,她崩溃后又站起来,那就是她的新生。

    文宣拾手握住李蓉,低声道:“我明白。

    李蓉低头一笑:“打从和川吵那事儿之后,我便也就能多从别人角度想想了。你若觉得这事儿可行,那就这么决定吧。

    文宣自然是没意见的,于是隔日,为庆贺李曦的出生,李蓉颁下了一道“平恩合。

    平恩合出来,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这一条法合的意图。朝堂之上,大家争得厉害,麦文宣是此合推行者,常常亲自出面,与其他大臣争得不可开交。

    李蓉带着孩子上朝,坐在帘后听他们争执。

    有时他们争执声大了,就会吓到李曦,李曦哇哇大哭,表文宣听到孩子大哭,一时就顾不得和他们少什么,转头就走,直接走到帘后,帮着李蓉将孩子抱起来。

    孩子也奇怪,李蓉是哄不好的,文宣一抱,便不再哭了。

    表文宣无奈,只能抱着孩子走出来,一面拍着李暖的背,一面继续和同他争执的大臣继续:“你方所言简直荒逻至极,此乃造福世家之幸事,世家当感恩戴德是,若你不信,不妨让众人表个态,看看世家子弟是愿,还是不愿。

    文宣话语虽然严厉,但语调柔软了许多,似乎就怕惊了李曦。大臣听他软和下来的声音,一时也吵不下去。

    如此几个回合,大家也不想在朝堂上吵下去。

    毕竟,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平恩分就是一个明明白白的阳谋,李蓉抓住的是世家七寸,根本抗拒不了。

    过往打压世家的政合,推行都是寒族和世家的人在吵。可如今这条政合,竞然是世家自己砂起来。

    从中央到地方,麻之间各显神通,平恩合下达不到五年,大大小小宗族在全国各地零散分家成风,国库也充盈起来。

    在此之后,李蓉再逐步限制推举制,提拔寒门,力推科举制。

    南治水患,北抗外敌。

    一步一步,为大夏拔毒疗伤。

    这些年,外界都当李川在上清观修仙,但李蓉和文宣却明白,李川是去了北方,他们最后一次联系,也是他听说李曦出生,他从北方特意赶回来,下旨赐姓。后来就只有秦真真一封书信,说李川入北地腹地,她过去保护,就再没了消息

    打那儿以后,李蓉常常一个人坐在李川的宫殿里,坐上很久之后才离开。

    德旭四年,李蓉又添了个男孩,名为表清运。

    德旭七年,李蓉突然收到秦真真回到华京的消息。

    她听见消息那一瞬,从高座上狂奔而出,一路跑到宫门前,就看见宫门前,一对青年男女站在那里。

    青年看上去二十四五的模样,面上带了些胡荐,看上去风尘仆仆,但笑容肆意张扬。

    他旁边的姑娘黑衣佩剑,好似无声的守护者,静静站在他身边。

    李蓉不敢上前,好久后,听青年开口,温和叫了一声:“阿姐。

    四年时光,李川绘制了整个北方疆域地图,摸清了北方部落地点与关系,还从北方带回了新的种子和香料。

    除此之外,他还带回了一个孩子,名为李寻。

    他和秦真真在华京没有待太久,留了北方的地图后,两人就带着李寻离开。临走之前,李蓉和李川谈了一夜,希望将李寻留下,李川却只笑了一句:“阿姐,我不留在华京,是怕我们起争执。把寻儿留在华京,阿姐与寻儿,就不起争执吗?”

    李蓉一时顿住,李川叹了口气:“而且,我不适合这里,寻儿也不适合,要了吧。

    拿到北境地图后,不久,上官旭告老还乡,文宣成为左相,上官雅为右相。

    作为大夏第一位女丞相,上官雅上任第一日,便上书北伐。

    此时大夏修生养息多年,军强国盛,上官雅提出之后,朝堂上下,无一反对。

    李蓉决定领着上官雅亲征北方。

    她做下决定当晚,表文宣在她内口走了好久,李蓉见有人在内口走来走去,她“唯”的一下打开门,表文宣吓了一跳,李蓉着他:“有话就说。

    我就是想,麦文宣面色有些勉强,“曦儿和清运都还小,他们依赖母亲,要不......要不北伐我替你去吧?”

    李蓉没说话,她静静看着两个小家伙跌跌撞撞跑进来,李曦跑在前头,大喊着表文宣:爹爹,爹爹你来和我们玩啊。

    说着,两个孩子就跑到表文宣面前,一人一只腿,抱住表文宣,仰头看着他。

    文宣面露苦涩,限难道:“他们更依赖你,真的。

    李蓉低头一笑,她伸出手,抱住表文宣。

    “别担心,我不上战场。

    我就是想看看。

    想看看大夏的山河,看看百姓的苦难。我不能永远坐在华京,不是吗?”

    文宣没说话,一大两小都挂在他身上,李蓉抬眼看他:“而且,我也很依赖你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听到李蓉这么撤娇,文宣一时无奈,他叹了口气,只能抱着李蓉,低声道:“行吧,去吧。

    他为她准备好所有后勤,李蓉和上官雅便朝着北方过去。

    有李蓉亲临,士气大振,李蓉和上官雅坐镇前线,由秦临秦真真领军,朝着北方深处腹地而去,立志取下北境皇庭,彻底平了北方。

    然而中途出了盆子,上官雅守的一座城被围困三月,城中无粮,所有人都等着粮食时,就看一个青年,带着人拖着十几车粮食和士兵高歌而来。

    他突破重围,冲进城里,上官雅看见已年近三十的青年,一时就酸了眼睛。

    你来做什么?”

    她沙哑开口,苏容华双手拢在袖中,低头一笑:“我选了宗族子弟,培养了这么些年,家里也差不多了,听说你在北方缺粮食,我就想,苏容华抬头看着她,笑意盈盈,“来超火打动,看看,能不能讨价还价,高攀一下上官丞相,入赞上官雅,如何?

    北伐一共打了三年。

    三年后,北伐胜利之时,上官雅和苏容华成亲。

    不久后,上官雅便有了第一个男孩儿,名为上官烨。

    德旭十四年,群臣因储君问题争论不休,执意要求李川成婚,若是成婚,就过继一个宗室子弟为储。

    群臣跑在上清观,晚了一个月,上清观里扔出一道退位圣旨。

    缺席早朝十四年的贤文帝李川因病退位,传位于长公主李蓉。

    李蓉成为大夏历史上第一位女帝,改年号新乾,任公主李曦为储君。

    李曦生于朝堂,如今虽然年仅十四,但已经跟随李蓉在朝堂呆了多年。

    对于这个结果,群臣并无意外,只是在私下里,还是劝阻李蓉:“殿下登基,乃众望所归,但公主殿下为储君,怕是不妥。

    李蓉得了这话,低头没有说话,隔了两个月,李蓉就听闻,那些不允许李曦成为储君的官员,都改了口。至于如何改口,她没问李曦

    表文宣夜里同她说起此事,还是颜为忧虑:“你让曦儿成为储君,还是太为冒进。

    那得看她自己了。”

    李蓉笑:“你以为不让她成为储君,就不是冒进了?

    文宣得话,一时了榜。这些年李蓉对人心措摩越发精准,他一时竞有些拿不准了。

    可他还是忧虑,继续劝着道:“我还是觉得不妥。你已经走的是非常路了,你让曦儿再当储君,这.....

    李蓉听他的话,一时反应过来,抬头叮着他:“今日御史台和我唱反调是不是你悠思的?

    文宣听到这话就優了身子,赶紧翻身背对她:“夜深了,不要多想,赶紧睡觉。

    我说文宣,李蓉见他这态度,突然反应过来,“你胆子大起来了呀?”

    隆下,”表文宣赶紧翻身,提醒她,“明日还要早朝,很困的,赶紧睡吧。

    不行,李蓉感觉自己遇到了极大的事儿,“你给我说清楚,今天御史台那批人是不是你指使的,文宣,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姑奶奶......“文宣听着李蓉心血来潮的责问,都快哭了,“御史台和我没有关系,您赶紧睡觉吧.....

    两个人在夜里砂砂嚼嘎,本来跑过来想找李蓉表文宣的李暖麦清运站在门口,过了片刻,李暖果断带着弟弟转身:“改天来吧,他们已经睡下了。

    表清运听李曦的话,皱起眉头:“阿姐,我听见他们在里面砂架,他们会不会和离啊?

    不会的。“李曦很淡定,“他们这是培养感情。

    李曦对自己的父母认知很深,他们经常这么吵架,吵完了又抱在一起,她习惯了。

    清运还不放心,等第二日李蓉下朝,又去找两人,结果一过去,就看一本书从屋子里直接飞出来,李蓉在里面叫骂:“滚!滚出去!你今日这么不给我面子,那不过就不过了。

    你说话就说话,表文宣挡着脸退出来,“动什么手啊?让人看到多不好?

    滚!”

    李蓉“碎”一下关上大门:“说好了各自得势就和离的,我这就写和离书,如了你愿!

    文宣得话,正想回击,就突然意识到旁边有个人。

    他扭过头去,就看表清运呆呆看着他。

    文宣一时有些尴尬,挺值了身子,轻咳了一声:“清运啊,你......

    话没说完,表清运掉头就跑。

    文宣便住,他看着李蓉的门,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好似有些说不出口。

    整屈,没面子。

    他忍了半天,拥袖转身,便去了自己的书房。

    他的书房刚好能看到李蓉的侧窗,他就看见李蓉在里面奋笔疾书。

    清运一路小跑到李曦的房间,急急拉着李曦:“阿姐,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参娘要和离了,他们不要咱们了!”

    李曦十分淡定,但还是被清运拖着出去,她一面走,一面满不在意道:“淡定些,走慢点儿,别院。”

    两个孩子往着御书房赶,表文宣在屋里,左右坐不住,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到了李蓉内口,敲了敲门。

    李蓉不说话,文宣又敲了敲。

    李蓉被他吵得烦,猛地开了内:“还有何事?

    那个,麦文宣轻咳了一声,扭过头去,有些硬道,“就是,我想着,孩子都这么大了......和离书还是别写了,将就一下吧?”

    说着,文宣他强笑起来:“不然,孩子多伤心啊?

    你说得是。“李蓉板着脸,“为了孩子着想,就将就将就吧。

    表文宣听着李蓉口是心非,他忍不住笑起来。

    总觉得面前这姑娘,不管多少岁,都像个孩子。

    他低头看她,忍不住将她楼进怀里:“那今晚我可以睡床了?

    李蓉扭头不搭理他,表文宣忍不住低头就亲了她一口,正要说什么,就听委清运大喊了一声:“啊!”

    文宣吓得一把撒手,两人赶紧散开,故作镇定缓了缓,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个孩子。

    李曦恭敬行礼:“儿臣导清运闲游至此处,惊扰父亲母亲,还望见谅。儿臣先带清运告退。

    说着,李暖就拉着呆榜的表清运离开。

    两个孩子踏出宫殿,清运才反应过来:“那个,他们还和离吗?”

    和离?“李曦喇钢一笑,“打从我出生,他们写了多少和离书了?放心吧,他们分开不了。

    就他们两那样,你再给他们两辈子,三辈子,生生世世,他们都分不了。

    有些爱跨越山河,有些爱跨越时光。

    而有些爱,跨越生命和信仰,千锤百炼,永不分离。

    李曦走出大内时,仰望着星空。

    她想,若有一日,她也想成为她母亲那样的人。

    洞察人心,知晓是非,有亲人爱护,又朋友相伴,还有一个爱人,相扶相守,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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