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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取精用弘,置笔从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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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取精用弘,置笔从戎 (第2/3页)

跟白莲教裹挟在一起。

    朱翊钧很快收回目光,随意道:“正好,一并给诚意伯送过去团聚罢。”

    他用下巴朝李进示意了一下桌上的木盒——这是早就备好的。

    末了,又叹了一口气:“可惜,还差个孙子。”

    李进正要去取木盒,闻言只得先弯腰告罪一声:“陛下,奴婢无能,刘莱臣为土蛮汗所收留,想逮拿其人,恐怕还需多花费些时日。”

    无论是民间隐姓埋名,还是逃往朝鲜、吐蕃这类藩属,东厂都能将人找出来。

    但涉及到土蛮汗,就当真无能为力了。

    朱翊钧摇了摇头,没有深究,摆了摆手:“别招惹土蛮汗,先就这样吧。”

    如今的土蛮汗可跟七年前不一样了,这七年里越发壮大。

    三年前,土蛮汗在草原上组织了一场六万人参加的忽里台大会。

    不仅任命了六大执政——察哈尔万户阿穆岱洪台吉、内咯尔喀巴林部首领伟征苏巴海、鄂尔多斯万户库图克台彻辰洪台吉、永谢布万户诺木达喇诺延、土默特万户扯力克洪台吉。

    甚至还颁布了《土蛮汗法典》,涉及官制、婚姻、法律、财产,林林总总。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割据政权了!这是建制!

    更有甚者,鞑靼甚至在谋划皈依藏传佛教,用信仰弥合左翼、右翼的裂痕。

    去年,阿勒坦汗与土蛮汗达成了默契,前者率领右翼贵族及部众八万余人,去了青海仰华寺,与藏传佛教格鲁派领袖索南嘉措谈判了七天七夜。

    结果不得而知,只知道阿勒坦汗当场皈依,转头又封了索南嘉措为“达赖喇嘛”,请回了佛祖圣像。

    自今年开始,辽东李成梁便开始屡屡报急,称土蛮汗“六万铁骑”在辽东逡巡不止,虎视眈眈!

    这种情形下,朝廷自然不能再对土蛮汗颐指气使了。

    李进连忙领命,上前将木盒夹在腋下,又命人将绑缚着的刘豸押着,一同躬身离开厢房。

    房中再度沉寂了下来。

    轰隆!

    一声惊雷。

    白光映照在皇帝脸庞上,朱翊钧缓缓张开双臂:“张大伴,为朕着甲、备马。”

    中书舍人王应选不明就里,连忙拜倒在地,急促劝道:“陛下万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

    君辱臣死,皇帝怎么能亲自上战场!

    朱翊钧笑了笑,将人扶起,口中解释道:“王舍人多虑了,这场景,正适合换个服饰,收拾手尾而已。”

    说罢,朝张宏颔首示意。

    后者见状,朝皇帝恭谨一拜,而后捧起桌上放置的甲胄,碎步走到皇帝身侧,显然是早有准备。

    高仪在旁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摆着轮椅转身出了厢房。

    ……

    与此同时,厅堂外渐渐被禁军合拢。

    里面被人用桌椅堵住了门窗,只能看到身形晃动,似乎在调整阵型。

    “我祖刘伯温家传推背图,可兆后事千载!其上便预兆了陛下于隆庆六年将被邪祟夺舍!”

    “岂不闻二龙不相见?岂不见皇帝登基前后,贤愚判若两人?”

    “听闻皇太子以前中人之姿,最喜练字、爱吃甜、早晚从不漱口!你们仔细想想,如今这位一反常态,果一人邪?”

    “正是圣母皇太后发现端倪,又恐遭邪祟加害,这才暗中遣我等拨乱反正,迎潞王登基,若是不信,我有圣母信物可出示!”

    “某奉劝诸位,不要自误!”

    刘世延明知将死,口中胡诌一通,哪怕只牵扯敌军一分注意,也是白赚来的。

    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想出来五六套说辞,一会龙脉示警,一会星象异变,如今正说到邪魔夺舍上来。

    哪怕他刘世延今日交代在这里,也能给后来的造反者提供些许天命的思路——他祖上刘伯温作推背图什么的,民间最爱传了。

    再不济,给皇帝的母子关系、兄弟关系,上点眼药也是好的。

    几句话的功夫,阵型终于调整妥当。

    刘世延扫过身侧几名甲士,深吸一口气:“某这些年抢夺贱民,聚资数十万,只留了十七万银给亲眷,余下皆分了,你们愿与我赴死的,又翻了五倍分与你们家眷,足够他们隐姓埋名做富家翁了。”

    “你们说,是我义气还是朱家皇帝义气?”

    左右甲士闻言,无不哽咽动容。

    “诚意伯义薄云天!”

    “刘公义气!”

    “无论外人怎么说,诚意伯待我们没得说!”

    刘世延满意地咧嘴一笑,缓缓点头,正要说些什么。

    便在这时。

    咔嚓。

    四道抛物线,突然出现在半空中——赫然是四个木盒,当空砸进了屋内!

    目光下意识汇聚。

    还未来得及细看,其中一个木匣突然崩开。

    从中崩出一颗人头,跳起寸许高,滚了几滚,落在刘世延脚下。

    人头慢慢悠悠停在刘世延脚背上。

    厅中寂然无声。

    刘世延痴痴着看着脚下的人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不是说亲眷都安置好了么!?

    双目渐渐爬满血丝的刘世延,颤抖着双手捧起人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这个模样。

    熟悉的面庞,只是脸色不太好,略显灰白,全无半点血色,双目圆睁,恐惧之色更是破坏了原本还算精致的五官。

    刘世延死死咬着嘴唇,喉咙中泛起一股腥气。

    左右默默将另外三个木匣摆恭谨摆在了刘世延身前。

    后者轻轻接过其中一个,将木匣打开一个缝,眯着眼睛悄悄看了眼,而后猛地立刻合上。

    他记得发妻是个爱美的人,这里有外人,不便露出不好看的模样。

    刘世延沉默着,又伸手挑了个重点的,嗯,侄子刘豸,这个倒没有太伤心,毕竟带家眷走的时候,压根没带走这侄子。

    他盯着第四个木匣,怔愣了片刻,他已经不想再看了。

    刘世延猛地深吸一口气,突然朝身周甲士屈身到地。

    左右皆惊。

    只见刘世延环着拜了一圈,颤抖着声音,近乎哀求道:“事已至此,某别无所求,还请诸位兄弟也与我义气义气,让我出得胸中一口郁气!”

    众人沉默片刻,轰然应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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